宴蓉一愣,原本推測的年後才會有所行動,竟然這就要提前了麼?
看來衍朝這次是真的狗急跳牆了。
“那奸細和被收買的人,你們都查出來了沒有?”
段景蘅擔憂道:“這是個棘手的難題,衍朝擅長易容和偽裝,而且還用各種卑劣手段威逼利誘我方忠臣,目前,也只是查出了一小部分。”
宴蓉摸了摸下巴,思索道:“世子爺,你有沒有覺得,衍朝在咱們這邊做的事,不管是安插內應,還是搶佔地盤,似乎都太順利了些。”
段景蘅懂她的意思,也點了點頭,道:“早先並不是這個局面的,大概從三年前開始,我和陛下也覺得太順利了些。那就只有一種解釋,衍朝和我們這邊的某個人達成了某種交易或者共識。”
“而且這個人,身份一定不簡單。能夠攪動一朝風雲,至少得是天子身邊的。”宴蓉越想越覺得後怕,當真是敵明我暗,被動得很。
“眼下只有多加小心了,宮中的御林軍已經加強了好幾圈防護。令陽侯尋回愛子,近來很是意氣風發,都親自帶著親兵去陛下寢宮外當護衛去了。”
“什麼?”宴蓉大驚失色,“王侯帶兵私入宮廷,還守在皇帝寢宮,這按照律法來說……”
她壓低了聲音,將後面的話說完:“是死罪吧?”
段景蘅笑了笑:“這可不是私自,是陛下親口應允的。我聽說當年陛下征戰天下時,侯爺做過一段時間三軍統帥,也是這般在營帳外為其護衛安全。大概他二人之間的情誼,不是小小的律法能夠左右的。”
宴蓉咋舌,也是,既然天子都發話了,那律法再怎麼說都沒用。
“那這樣一來,陛下在宮裡應當是安全的,其他京城各處多加強守衛就好了。”
段景蘅道:“嗯,娘子放心,已經吩咐下去了。”
宴蓉說罷,又看著他,半晌才道:“你不必所有事都親力親為,凡事以個人安危為主。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道理要時時刻刻記在心裡。”
段景蘅眼底一柔:“娘子放心,有娘子這般記掛,為夫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第一次,宴蓉沒去反駁他的厚臉皮。
畢竟,她是真的希望他能全身而退,希望他平安喜樂。
打從一開始到現在,乃至於未來的每一天,她都是這樣希望的。
“總之,一切小心為上。對了,等下你怎麼回去?”
段景蘅兩手一攤:“不知道啊,要不娘子帶我回去?”
宴蓉瞪他:“你少貧!”
段景蘅嘿嘿一笑,在她面前露出平日裡不會對外人和下屬露出的模樣來,似乎很享受這種逗她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