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了。表哥這幾年度日艱難,蓉兒聽著著實痛心。便欲將表哥帶去王府,求世子爺賜他給討口飯吃的差事……”
宴蓉將心中所想給說了出來,眼睛直愣愣盯著桌子中間那一盤色香味醬豬肘子。
宴老爺自然也看出來宴蓉的心思,拿起筷子夾了肘子裡面最大最肥美的一塊兒放進宴蓉的碗裡,又面向眾人道:
“大家都別愣著了,快開吃吧。”
宴蓉看著魚白的瓷碟兒裡面赫然多了塊醬肘子,反倒是不知道該不該動筷子了。
這老匹夫,如今在外人面前待我這般好,老葫蘆裡又是在賣什麼黑心藥?
“你表哥的事情你自不須勞心。爹爹已經為他在尚書府上謀了個差事,就安心讓他在這府上住下便是。”
晏老爺說著,順手將另一塊豬肘子夾到了花明兮碗裡。
花明兮恭敬謝過,默默看著這父女二人鬥法。
“那就多謝爹爹勞心關照了。”
出人意料的是宴蓉並沒有反駁,而是順著宴老爺給的臺階就下了。
宴蓉看著花明兮的模樣,想起方才給他診脈,只診出內力深厚,輕功應當是不錯的,其他的就再也診不出來了。
本想著輕功若是好些,帶回王府逃跑的時候興許還能拎著自己感受一把“自由飛翔”的快樂,只是這花明兮越看倒越像弱不禁風的模樣,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那白皙如玉的膚色倒也不像是天生,總像那閨閣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所悶出來的白。
這副病態又和他深厚的內力形成了強大的反差,這個花明兮到底在藏些什麼?
既然晏老頭子有心,不如先將他安置在尚書府內靜待其變。
花明兮在一旁將宴蓉的神態盡收眼底,嘴角輕笑出一個好看的弧度。
這個小世子妃,果然不是尋常的女子,看來須得徐徐圖之了。
花明兮沒再說些什麼,只顧著低頭吃飯。
宴蓉酒足飯飽之後腳底抹了油一般就想開溜了。
晏老爺倒是囑咐她要時常來府上探望探望這些孃家人。
花明兮倚在門邊,柔聲道:“闊別多年,只相談這半晌,妹妹今後可要常來,莫要忘了我這個做哥哥的才好。”
說得那叫一個委屈巴巴、我見猶憐。
“表哥在府上也別拘束,就當自己家住著,有什麼不痛快的地方大可以跟爹爹說,爹爹不會薄待了你的,是吧爹爹?”
宴蓉直接甩鍋給了晏老爺。
“蓉兒說得對,明兮若是哪裡有不痛快的,老夫為你做主。”
宴老爺十分給宴蓉面子,連連點頭安撫著花明兮。
花明兮笑得爛漫,那雙眼睛總是似有若無含著春水一般,他一字一頓柔聲道:“那便,謝表妹掛心了。”
丹琴在一旁看著他們表兄妹二人的寒暄,再望一眼那花明兮含情脈脈的模樣,總感覺自家世子的頭上好像多了點奇怪的顏色。
齊國公府。
“小姐,李家小姐求見你多回了,現在還在外邊兒候著呢,您今個兒是見還是不見吶?”
門前傳話的小廝又將話遞給了寒月。
自寒月同她姐夫幹了那苟合的事之後,便成日裡瑟縮在屋子裡輕易不出來見人,脾氣也愈發暴躁起來,許多與她交情甚好的世家小姐邀她小聚她都一一回絕了。
寒月披頭散髮還未梳洗,目光呆愣愣地望著牆壁。
這李小姐算是她閨閣當中的發小,二人感情深厚,李小姐這番也是聽聞了寒月的異常,心中放心不下故而才來探望的。
“李姣姣麼?讓她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