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娘還是堅持道:“您之前已經賞賜奴婢許多了,奴婢不能再收了。”
“你啊,說你多少回了,還是這般老實巴交的。”高向菀不由搖頭。
像她這樣總是為別人著想的老好人,若放在職場上,那就是專門用來給人背鍋或者佔便宜的。
高向菀嘆息道:“得虧你是跟著我混的,要是擱別人那裡,還指不定被周圍的人欺負成什麼樣了。”
“側福晉之大恩,奴婢感激不盡,奴婢……”
“好了,我不是找你來謝恩的。”高向菀打斷她的話。
“這個紅瑪瑙不錯,我覺得就挺襯你的。拿著。”高向菀將一串色澤剔透的紅瑪瑙手鍊遞給她。
唐秋娘抬頭看了一眼之後沒有上前接,反而後退了一步,“側福晉,這,這使不得啊,這東西太貴重了,奴婢不配……”
這個唐秋娘要是能有吉祥如意他們幾個年輕的一半那樣活脫無束就好了。
可惜,她就總是一個規矩的老幹部一樣,做事一板一眼的,想讓她越規也是難了。
嘆了口氣,高向菀便將桌子上裝滿了各種首飾珠寶的兩個箱子都往邊上推了推。
“那你自己挑選一件吧。”
主子都這麼說了,唐秋娘要是再推搪那就顯得有些不知好歹了。
“是,奴婢謝側福晉恩賜。”
行完禮之後,唐秋娘才緩步走到桌邊,認真地在珠光寶氣的兩個箱子中挑了一竄比較普通一點的手鍊收下。
然後又謝了恩,這才出去的。
府邸的日子雖然比別莊要無趣了些,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府中所有人的焦點都放在週歲宴上面了,所以不怎麼出院門的高向菀,日子過得也還算平靜無波。
就這樣過了將近半個月。
在初一給福晉請安的時候,她才得以見到了後院那些許久未見的“眾姐妹”。
囂張的烏拉那拉·凝琴還是那樣的傲然,金尋雁也一如既往的“熱情親切”,這當中變化最大的當屬富察格格了。
一年多沒見,乍然見到她,高向菀第一眼幾乎都有些沒認出來。
只見那張本來挺清秀的臉頰上黯淡無光,面色略顯蠟黃。
本來就偏瘦的體型,那身旗裝套在她身上就跟晾在衣架上一樣,瘦得彷彿風大一點就能將她吹倒似的。
天啊, 這真的是那個性子沉穩恬靜的富察格格嗎?
這一年多她到底都經歷了些什麼?
一眾人落座之後,不待高向菀多想什麼,上位的福晉就說話了。
“再有小半個月便是小格格的週歲宴,本不該鋪張的,奈何貴妃娘娘垂愛,屆時還會親臨府邸探望小格格,如此恩澤,府中便不能怠慢了。”福晉說道:
“是以,此次週歲宴的一切都得好生籌辦著,不能馬虎。”
掃了一眼底下的人,福晉又道:“到時大家也需得恪守安分,貴妃娘娘面前萬不可失禮。”
“是,一切謹遵福晉之命。”眾人齊聲應道。
“不過,雖說這是小格格的週歲宴,但算起來,咱們府邸也好久沒有聚宴了,所以此番週歲宴同時也是為了給大家熱鬧一下的。”福晉又說道。
“小格格乃是咱們府上的嫡長女,身份尊貴,週歲宴自然就是咱們整個府邸的大喜事了。”金尋雁巧笑道:
“說起來啊,婢妾們也還是借了小格格的光才能有幸與熹貴妃共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