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陳良的口中高向菀大致知道了事情的經過。
正是因為陳良在熹貴妃面前說了她背叛弘曆的事情,所以才觸怒了熹貴妃,甚至對自己動了殺念,而弘曆就為了保護自己忤逆了他的母親。
所以他說愛自己應該不是假話吧。
晚上,高向菀正在屋內小憩,弘曆便過來了。
她還以為他白天只是口頭說說,沒想到還真來了。
“今日陳太醫可有說眼睛什麼時候能復明?”弘曆在她旁邊落座,問道。
花月立馬上來奉上熱茶,然後又退到了門邊,與小德子站在一旁候著。
高向菀輕笑一下,“哪能這麼快有成效,不過陳太醫說情況穩定,只要連續敷藥復明便指日可待了。”
弘曆驚覺高向菀竟然不再用之前那種冷漠的態度對他了。
難道是因為白天自己的告白?
看著高向菀,弘曆的眉宇間閃過一絲難以掩蓋的喜悅之色。
見她扭過頭來,朱唇輕啟又閉合,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弘曆彎唇一笑,問道:“你有話想對我說?”
高向菀斟酌了一下,問道:“陳侍衛的事情……你打算讓他在門前當值多久?”
弘曆微怔,沒想到她會是問這個,想起陳良的行為,弘曆臉色微微沉了下來。
“多久?他能留下來就算不錯了。”若非念在他跟在自己身邊多時而且一直忠心耿耿,他當時就會殺了他。
高向菀嘆了口氣,“就因為他在貴妃娘娘面前說了實話?”
“若非因為他多言,我也犯不著……”弘曆驀地收住嘴,放在桌前的拳頭不自在地緊了緊。
“犯不著什麼?”
犯不著被逼著去寵幸其他女人了。
弘曆暗自凝了一口氣,繞開話題道:“他向你求情了?”
高向菀搖了搖頭,自己算什麼身份,他怎麼可能跟她求情。
“我只是覺得此事也不能全怪他罷了,他只是說了自己看到的情況而已。”高向菀說道。
況且熹貴妃一看就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她若鐵了心想知道,陳良又怎麼可能在她面前瞞得住?
“我相信他也是因為知道貴妃娘娘不會傷害您才會鬆口的,若是換了別有用心的外人,想必他即便是死也不會多說半句吧。”
弘曆沉默了,她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他也深信陳良絕不會有謀害他的心,其實最讓他無法釋懷的是——陳良的行為讓她陷入了危險。
“所以你想替他求情?”弘曆挑眉看著她。
“我只是說一句公道話罷了,至於要怎麼處理,那是爺您的事情。”高向菀平靜地說道。
這時花月走了過來,低聲問道:“格格,外頭下起小雨了,是否需要再添一些碳火?”
“不必了,時候也不早了。”高向菀站了起來,“雨路溼滑,爺還是早些回去吧。”
“……”弘曆錯愕地看著她。
她這是要攆他走?
眼看高向菀起身就要離開,弘曆站起身,忽然朝門口的小德子斥道:
“明知道下雨你怎麼也不知道帶個傘出來?”
聞言,高向菀腳步一頓,旁邊的花月更是目瞪口呆地看著門前。
門口處,手中的雨傘正撐開一半的小德子滿臉驚愕地回頭看著弘曆,下一秒,他立馬心領神會地默默收起了那把傘,一臉自責道:
“哎呀,都怪奴才粗心,剛剛出門著急沒注意看天氣,爺恕罪。”
高向菀微微皺了皺眉,“花月,你去拿個雨傘給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