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小德子將李嬤嬤哭訴並聲討高向菀的事情稟報了給弘曆。
弘曆聽完之後氣得拍案而起:“這不是胡鬧嗎?”
看著他震怒,小德子不免為高向菀捏了把汗,正想著要不要為她說幾句好話時,卻忽然聽見弘曆嘀喃道:
“明知道眼睛看不見,也不怕這刀傷著了自己?”
小德子:“……”
呃,這……
好吧,看來倒黴的是另外一個人了。
果然,下一秒他就聽見弘曆冷冷道:“即刻將李嬤嬤趕出府邸,永不錄用。”
“……是。”小德子還是暗暗吃了一驚。
這李嬤嬤怎麼說也是府中老人了,沒想到竟然……
也怪她碰了不該碰的人了,還蠢到自個兒往刀口上撞來,這不嫌自己死得不夠快嗎。
翌日一早!
驍騎營就傳來急報——陳麻落網了。
“果然是在夜間行動。”弘曆冷哼一聲,旋即出門趕往大牢。
今日忽然下起了入冬以來的第一場大雪,馬車在路上艱難行走,足足多耽擱了半個時辰,弘曆才趕到大牢。
一進牢門,吳彪就上前稟報:“四爺,昨日我們的人在小山巒那邊搜查的時候發現了這個。”
弘曆往吳彪呈上來的東西看了一眼,頓時便愣住了。
她的望遠鏡怎麼會在這裡?
他猛地奪了過來,來回看了個遍確認這確實就是伯爵夫人送給高向菀的那個望遠鏡。
弘曆頓時滿心疑惑,正思索著因由,忽然裡頭傳來了一聲慘叫聲。
“……呸,你們這群清狗,有種就殺了我。”
弘曆臉色一沉,拿著望遠鏡大步走了進去。
刑架上正綁著一個渾身被鞭打得傷痕累累的男人,看似觸目卻不及他臉上那道從左眼角蔓延至右臉頰的刀疤來得驚心。
此人正是陳麻。
他一看見弘曆眼睛頓時就跟嗜了血一樣,仇恨地瞪著弘曆。
“你就是陳麻?”弘曆站定在幾步之遙,冷冷地看著他臉上的刀疤。
“呸。”陳麻只是吐了一口血水,冷笑道:“既然我落到你手上了,要殺要剮儘管來,何必多此廢話。”
“這麼說,蓄意綁架皇子,使用大炮傷人的罪你是認了?”
陳麻激動地扭動著喧在手腳上的鐵鏈,怒瞪著弘曆惡狠狠道:“我只恨自己沒能殺了你。”
弘曆看著他徒勞地在自己面前張牙舞爪了一會兒,轉身輕輕地將望遠鏡放在前面的桌子上,這才重新回過身來看他。
“可惜你沒機會了。”
弘曆嗤笑了一聲,“應該說……你本來是有機會的,誰讓你當時不動手呢。”
“呸,少他孃的得意,要不是你陰險耍計,你還有命站在這裡耍威風?恐怕此刻早就被我活祭我家舵主了。”
他耍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