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沉默半晌,冷聲道:“也許這本來也是奔著要我命而來的。”
只是這中間還有什麼是他沒有理出來的因由罷了。
“大炮的事情不可鬆懈,繼續追查。”弘曆道:“還有,落網之人可有訊息了?”
“已經在城內外大肆搜捕中……不過還未有任何線索。”陳良稟道。
想了想,弘曆忽然提起筆在案桌上的白紙上動了起來。
一炷香之後,弘曆將筆下畫好的紙張遞給陳良。
“廣貼畫像,讓底下的人拿著畫像細細搜捕,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我找出來。”
“是。”陳良接過看了一眼,手中正是大當家和大個子的畫像,他不由敬佩地看了弘曆一眼。
弘曆的妙手丹青他是知道的,只是沒有想到單是從窗外看見過那兩個人,他便能如此迅速地將兩人的畫像描畫出來,而且還是那樣的逼真。
之後三天,陳太醫一直為高向菀轉換著不同的治療方式,而弘曆那邊也在一刻不歇地追查大當家和大個子的下落。
他每日呆在書房,府上其他女人想要藉著探病的理由來看他也一一被拒在了清齋閣的大門外。
就連福晉也是到了書房外就被弘曆以處理公務為由拒之門外。
期間他也沒有再去梨花院看高向菀,只是讓陳太醫每日來稟報一次她的情況。
第四天。
追查之事毫無進展之下,弘曆便想親自去審問一番被捉的那些反賊,於是便命小德子去喚陳良過來。
領命而去的小德子很快便回來了。
“爺,陳良不在府上,聽旁人說他今日一早就進宮了。”小德子稟道。
“進宮?”弘曆皺眉,他今日並無差遣他做任何事,他進宮做什麼?
忽然意識到什麼,弘曆頓時臉色大變,滕地站了起來,顫聲問道:“他進宮哪裡了?”
“聽說是貴妃娘娘叫去的,此刻應該在永壽宮。”
聞言,弘曆臉色大變,果然是額娘。
至於自己的額娘為什麼要宣見自己的近身侍衛,他不用想都知道了。
“備嬌,去永壽宮。”弘曆說完人已經飛奔出去了。
當他心急火燎地趕到永壽宮的時候,陳良正走出大門,迎面看見一臉凝重的弘曆,他當即就撲通一聲俯首跪叩:
“屬下死罪。”
一看他的反應,弘曆頓時渾身一僵。
看來他還是來晚一步了。
他憤怒地看了陳良一眼,一言不發直接越過他身邊疾步走了進去。
正殿中,熹貴妃正一臉盛怒地坐在主位上,看見弘曆匆忙而來似乎也並不意外。
弘曆瞧見熹貴妃的臉色,腳步便有些僵頓了。
“額娘,您忽然召見我的人是什麼意思?”
“我不去撬開你身邊人的嘴,難道指望你告訴我實話嗎?”熹貴妃氣憤地站了起來。
“我就說以你的身手怎麼可能受傷,以你的膽識怎麼可能因為一次襲擊就頹廢不振,原來,原來那個女人,竟敢如此膽大包天……”
“額娘。”弘曆艱澀開口:“……此事我自己會處理好的,求您別管了好嗎?”
他知道陳良必然已經將山上的一切都對熹貴妃托盤而出了。
事已至此,他絕對不能再讓此事傳到御前,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