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福晉撒謊,對爺不敬,妾身自知罪重,可今日……妾身也受到上天的懲罰了。”
吞聲忍淚之間,她還故意揚了揚自己精心化的這個“病入膏肓”妝,委屈巴巴道:“上天都替爺報仇了,爺可以原諒我一次嗎?”
看著她委屈又蒼白可憐的小臉,弘曆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勉強正了正神色,他才故作深思熟慮道:“姑念你事出有因,且是初犯,爺便不與你計較,但若再犯,爺就不會這麼輕易饒恕你了。”
“謝爺寬恕,妾身不敢。”
高向菀瞥見他臉色好轉,美目一轉,試探性問道:“那齋戒一事……”
“你倒是會順杆往上爬。”他輕笑一聲,隨即故意板著臉道:“福晉好意準你出府,若取消齋戒,你的謊言敗露,豈不打福晉的臉?”
眼下富察氏好不容易才制衡著烏拉那拉氏和金氏的鬥爭,讓內院平靜了下來。他可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讓富察氏建立起來的威嚴崩塌,打破後院的安寧。
他之所以不明罰高向菀,而是暗下給她教訓也是本著這個原因。
弘曆是這麼想的,但聽在高向菀耳朵可就不是這個味兒了。
她偷偷瞄了弘曆一眼,自認為看透一切地想著:原來他不當眾處罰自己是為了維護他的福晉啊。
看來這個弘曆果然和歷史上說的一樣,極其鍾愛他的正妻富察氏。
“爺言之有理,本就是妾身的錯,妾身該受著這懲罰的。”若是為了不波及福晉,她倒是可以接受這個的。
只是——
“妾身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道爺可否應允?”
“什麼?”
“齋食寡淡,妾身吃不慣,時常腹瀉,若是平時,妾身是不敢有怨言的,可今日落水,太醫囑咐要多注意身子。所以……”
高向菀看了弘曆一眼,說道:“懇請爺允許妾身在院中設小廚房,自行烹飪齋食。”
設小廚房?
弘曆微微擰了擰眉,“按照規矩,你院子是不能配備廚子的……”
“妾身不需要廚子,只要有廚房就行。”高向菀連忙說道。她不就是個現成的大廚了嗎。
看著她慘白無色的小臉蛋,全然沒有了那日他在天香樓時看到的靈動明豔,弘曆的心頭莫名一軟。
“既然如此,那爺便隨了你的願吧。”
“多謝爺恩典。”高向菀歡喜得即刻朝他行一禮。
見她臉色不佳,弘曆也沒多逗留,叮囑了幾句便起身離開了。
人一走,高向菀便舒舒坦坦地翹小腿躺回床上。
看來落了一趟水也無壞,即躲開了宮鬥漩渦,擺平了弘曆,還意外獲得了一個小灶。
翌日一早。
高向菀還在做著美夢便被花月給掀開了被子。
“格格,您快醒醒,您,您快別睡了,金格格來了。”花月輕輕搖著她的胳膊。
“哎呀,管她……”高向菀惺忪著雙眼正欲拽回胳膊,下一秒,又徒然睜大了雙眼。
“什麼?金尋雁?她來做什麼?”
該不會找茬找上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