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寂的天空,是墨藍色的。雲絮隨風靜靜地翻飛,潔白的雲絮,質地如綿,浩瀚的星幕,在眼前靜靜地鋪陳著。
忽而入夜,此時的光陰,恍惚而已,天明又是黑夜,而黑夜的盡頭,則永遠是一片黎明!
蒼冥深處,那裡是能量的交匯之地,瘋狂的能量,隨意迸濺,就像一場暴風過後,誕生的世界......
暗處的影,在淒寒的夜色下,瑟瑟發抖,它們是被世事孤立的所在,而月光流銀,那些寒瑟的影,隨著長風,靜靜地向遠處遊弋而去。
婆娑的樹影,以及天幕上,那些墨藍色的雲層,流動時,落下的暗影。
時光飛逝,昔日的光景,總會在唸念不忘時,恍然不再,時間或許在那一刻間,有了一絲遲滯,但即刻後,時光便會如刀鞘中拔出的利劍,寒光孤影,扼殺一切!
他靜靜地望著遠方,他的眼底,佈滿了血絲,臉上是一片灼熱的笑意,瞳孔裡的神光,如一柄利劍,可以屠戮一切!
蒼神幻境......
他亦想起了儒士碑所在的世界——神界!
這兩者之間定是有一絲聯絡罷!
而此時,當在他再次望向蒼冥時,他一臉駭異,諸域彙集,烈焰滾滾的火之王城,滄浪飛濺的黑崖之城,以及被一片巨大的羽翼托起的蒼羽之城......
他的心,跳的厲害,儒士碑、思卿碑,他也看到了靈兒和帝君,望著玄天,遂喃喃自語道:“接下來,究竟會發生甚麼呢......”
他回頭輕輕地瞥了一眼靈兒和帝君,卻見兩人也正望著自己,三人的臉上,皆掛著一分笑意,但笑意裡的韻味,卻不盡相同!
絕美的靈兒,清澈的瞳仁裡,卻有一分淡淡的哀婉,而帝君明亮的眼神中,卻有一分遲來的戰意。 無\./錯\./更\./新`.w`.a`.p`.`.c`.o`.m
他似乎在說,“於尊,讓我看一看你真正的實力罷!”
空寂無言,卻有迴響,悄悄地虯結於內心,深秋時的光景,日光還算明媚,只是,天幕上的那片清淺的雲層,卻始終沒有散去。
自北方而來的寒流,裹挾著寒湮的狂風,在隨意的撕扯著天幕上,那片絮狀的雲線。
這一刻,他的腳尖輕輕地點地,外域,視野裡,被一層厚重的霧氣覆蓋了。
而此時,他的耳畔,也再次出現了那些被吟詠的詩篇,墨荷在一座矮小的村落裡,被時光放任,毫不在乎的炫耀著它的美。
清淺的荷香,隨著清風,慢慢地翻卷,捲入到來者的鼻息間。
於是,大嘆一聲:“這荷香,可真是醉人!”
青石所刻的雕像,有一種神性,令人無法小覷,狂風自北方而來,雕像迎風而立,卻無法被時光殘忍刻蝕。
而這一刻,當他望向蒼冥時,他的心底一怔,他再次看到了那群蒼鬼,也再次看到了那些瘦骨嶙峋的老者。
他們為何又出現了......
本以為,他們早已去了異域,可終歸只是自己心底的幻想。冷冽的寒風,裹著被凍得通紅的雙耳。
在耳畔一遍又一遍的痛訴著世間不堪,而彼時的天空,早已被那些黑壓壓的蒼鬼覆蓋了。
他的眼中,慢慢地燃起了一分鬥志,而這一刻,他的心底一顫,他再次看到了蒼月,但此時的蒼月,卻立於蒼鬼之間。
她的面色,蒼白如紙,她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瞳孔裡的光,也慢慢地黯淡了。
發生甚麼了......
蒼月師傅......
他的心底,像是被一柄鋒利的長刀,刺痛了,也刺穿了,那些自靈魂盡頭湧來的痛苦,如一片片滄浪,一次又一次的席捲著他的內心。
蒼月她......是因為我才......可我能做甚麼,我只是一個廢物罷了,我也只是一個廢物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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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你的錯......”而此時,從黑暗中,走出了一個青年,青年冰冷的笑靨間,有一種狂熱的愛,卻也無法阻擋內裡的那片冰冷的恨!
而青年也正是當年蒼月的摯愛之人,可直至現在,於尊依舊不知他的名姓。
“我該怎麼稱呼你?”於尊苦笑了一番,道。
“孤蒼崖!”青年笑了笑,在那片純澈的笑意裡,於尊似乎找到了自己的影子。
“孤蒼崖,以後你便喊我於尊罷!”只是此時的於尊,寒湮的瞳仁裡,卻是那麼的冷寂,那麼的冰寒。
孤蒼崖笑著搖了搖頭,道:“世人皆知你於尊的名號!”
“世人......我又算得上甚麼?我是異類嗎?我是慘無人道的劊子手嗎?或者說,我的掌間,已沾滿了世人的鮮血......”淒厲的***,在空曠的大地間,慢慢地迴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