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尊心底一怔,望著遠方,心道:“是誰......究竟是誰......”
恍似千古一夢,他漸漸地醒來,望著西北方,那片天空,變得渾濁不堪,後來,一片殷紅的血光,四處迸濺,如盛世的蓮花。
而此時的他,內心似乎又成長了一步,他漸漸地清醒,也漸漸地明白,在恍惚間,似乎業已看清自己的命數。
瘋狂的尖嘯,猶在耳畔,荒蕪的土地,在顫動著,而此時,天沐冷雨,密集的雨點,將世界點綴成一種更加瑰麗的所在。
天空陰沉的可怕,空山中,幽暗的氣息,在劇烈地翻騰著,似乎並不會停止,而此時,老者手中的酒壺,落在半空,那一刻,老者的身體,變得僵硬無比。
“審,沒想到......沒想到啊!”一滴酒水,落入冥燈古佛的唇間,回味著那一刻的辛辣,心底則多了一絲溫度,但唇齒間是那麼的苦澀。
而此時,於尊所立之地,正是老者的後方,他呆呆地望著遠方,沉吟道:“審!是誰?”
冥燈古佛嘆了口氣,此時的他,似乎變得更加蒼老了,他蒼白色的鬍鬚,在蕭瑟的冷風中,揚起又落下。
他臉上的皺紋,是因時光的刻蝕,而心底的那些憂愁,則靜靜地擱淺在了那些皺紋之中。
遠境是他更向往的遠方,此生,註定一生奔波,而他也寧願如此,寧願在流落中成長,去見更多的人,去歷更多的事......
“唉......看來是天註定的啊!”冥燈古佛嘆了口氣,而後,他將那壺酒,遞給於尊,他撫了撫長鬚,道:“孩子!且飲了這壺酒吧!”
於尊接了那壺酒,倒也沒有猶豫,便飲了。
而此時,他的感知,變得無比的敏感,他愣了愣,望著手中的那壺酒,而冥燈古佛則站在他的前方,一臉傲然之意。
風裹著長袍,長袍在風中清揚,大地沐雨,蒼翠的植物枝蔓上,掛著一兩滴清亮的雨滴,此時,諸人站在空山之巔,遙望著遠方,而隨著時間的過度,於尊的感知,似乎達到了一種極致狀態。
他難以為情,道:“前輩,這壺酒......”
冥燈古佛回頭瞥了他一眼,臉上似掛著一片寒霜,道:“無妨!”
放肆的光陰,總如雨落,靜靜地播撒在荒蕪的土地上,後來,那些弱小的生命,也會發育成茁壯且頑強的生物。
“前輩,前方可是......”他未言盡,他在等待冥燈古佛的答案。
冥燈古佛輕輕地點了點頭,道:“相信你心底的想法!”
於尊愣了愣,呆呆地望著遠方,後來,冥燈古佛,一揮長袖,隨之,三人被冥燈古佛的袖袍,裹著向遠方,飛速的劃過。
空冥中,有強大的生命力,在暗處發洩著蠻力,而血脈中那種蠻橫的撞擊力,亦在清淺的夜空下,靜靜地迴盪著。
只是那片殷紅的血光,卻依舊在遠境,隨風搖曳著,那更似一種血氣,狂放的血氣。
而此時,於尊笑道:“前輩,心底可有顧慮?”
“自是!”而此時,天上點亮了一座明燈,而那座明燈,隨風靜靜地搖曳,徐徐上升,升至至高點,後來,明燈幻化,整片天幕上,皆是璀璨的明燈。
冥燈古佛靜靜地仰望著天幕,那一刻,他沉默了,倏爾,他的身體,瘋狂的從天幕上掠過,他的氣息,鋪天蓋地,瘋狂地壓迫著這片渾濁不堪的午夜。
孤鴻猶在長空間飛揚,落羽飄飄搖搖地覆在大地上。
風裹著於尊的長袍,那一刻,他沒有感覺到寒冷,他的心底,一片火熱。
“看來,他真的來了!”只是瞬息間,冥燈古佛的身影,業已不在於尊的視線範圍內。
厲嘶、尖叫、呻吟,在這片晦暗的長空下,不斷的迴盪。
是鬼靈嗎?是鬼蜮的靈者?還是至真的鬼魂......
他感覺自己的四肢變得無比僵硬,他的四肢,有一種禁制,令他難以挪動。
他呆呆地看著冥燈古佛,後來,他輕輕地嘆了口氣,道:“前輩,這就是你想要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