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那柄劍,漸漸地延伸出了一根枝蔓,光在碎裂,在那片熾熱的光線中,似乎正誕生出一種怪物。
枝蔓在向前延伸著,它們張牙舞爪,化為了數縷,腥澀的風,拂過面頰,而道人手中的那柄劍,顯得愈發詭異了。
而此時,道人身上的赤金色的鎧甲,竟靜靜地溶解在了道士的體內!
於尊手中握著一柄黑鐵彎刀,而此時,那柄刀,似乎早已不甘寂寞了,嗚咽的風,劃過彼此的鬢角,道人的髮絲,業已有些花白!
可他周身那股凝練的氣息,似乎在向著更加偉大的方向度化!
而此時,道人手中的劍,竟與他的手臂合為一體,古老且渾濁的瞳仁裡,是一片滄桑且枯朽的氣息。
似是從泥土中爬出的道人,周身環繞著一縷黑色的焱光。
他已不再掩飾自己的身份,他蠻橫的體魄,將道境釋放出來後,漸顯得強壯,無法撼動!
於尊喃喃自語,道:“他絕對不是吞古大帝,絕對不是!”
刀鋒飲血時,淒寒的夜裡,光線在靜靜地凋謝,而佇立在高天上的道人,在某一刻,身體變得僵硬了許多!
而,這顯然逃不過於尊的瞳仁,這一刻,於尊不知該感到高興,還是該感到悲哀!
當道人手中長劍,釋放出的枝蔓,漸漸地纏滿道人的身體時,那一刻,詭異的現象,在發生著。
那些植物的枝蔓,冰冷且殘忍,也難怪,世間的長情,又有幾人知?
枝蔓纏繞在道人的身上,漸漸的,那些枝蔓將道人的身體,困縛其中,然後愈勒愈緊,可於尊卻看到了道人臉上那依稀的笑意。
枝蔓依舊在瘋狂地生長著,而道人的瞳子,漸漸地溢位了一片痛苦之色。
於尊知道,再過不久,道人的生命,便會枯竭!
亙古長夜,有莫名的生物,在延伸著它們的觸角,它們的身體,從肥沃的土壤裡,掙脫出來,然後,在蒼茫的夜空下,行使著一些詭事!
而當光崩裂的那一刻,道人的手中的長劍,化為了無數的利刃,黑壓壓的,聚集在道人的頭頂,而此時的道人,業已沒了意識!
瘋狂的植物,仍舊在肆意的生長著,得到了道人的鮮血,它們的觸角,也愈發的敏銳了。
轟......
是一片潮水,靜靜地撫摸著這片古老且滄桑的大地。
道人真的死了嗎......
這一刻,於尊並不認同這個觀點,而他亦在靜靜地等待,他不急於攻擊,事實會告訴他,或許,他的想法是正確的!
黑暗的焱光,盤旋在道人的周身,而這一刻,於尊驚覺,“這難道就是吞古大帝?”
這種突兀的念頭,變得愈來愈清晰。
他彷彿聽到來自遠境,傳來的一聲聲如海潮般,瘋狂的怒吼!
而此時,道人的身體,依舊被一片植物的枝蔓纏繞著,可漸漸地,於尊的耳畔,響起了一陣陣強橫且霸道的搏動,是心臟強有力的震顫......
他緊緊地握住黑鐵彎刀,他在等待,等待用盡全力的那一刻,此時的他,心底的熱血在沸騰、在翻湧。
他怒吼著,聲音漸漸變得沙啞。
嗨!
來罷!讓我看看你真正的實力!
時間凝固在了那一刻,他奮力的握住手中的黑鐵彎刀,可此時他卻無法抵擋時間的洪流,突然靜止的那一刻,實際上,所謂的時間凝固,只是相對而言。
將千年時光壓縮為千分之一秒,亦是時間凝固,而絕對的時間凝固,是不存在的!
所以,此時的他,正是受了一種法則的困縛,而那種法則,籠統來說便是時間法則!
靈魂的盡頭,是一片烈焱,瘋狂的焱光,將魂境照的一片通明,而此時,在魂境中,卻出現了一個小人,小人盤膝坐在高天之上,靜靜地吐納、喘息。
而這個小人,便是於尊的魂體,在這一刻,他漸漸地沉入了道境之中,他在魂境中,演繹著他所領悟的一切。
而他的頭頂,則始終有一座日晷,靜靜地圍繞著他的頭頂盤旋著。
時間更似是一滴滴粘稠的液體,它們啪嗒、啪嗒,落在魂境中,然後便凝結在了一起,在那一刻,於尊的心中,在反覆的演繹著那千分之一秒中,發生的一切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