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輕輕地搖了搖頭,笑道:“恰好相反!他們便是那些審判者的擁躉!”
於尊一臉愕然地望著那些道人,道:“他們的神魂,禁錮在此境?”
少年笑著點了點頭,看少年一臉祥和的笑意,似是不把他們放在眼裡,道:“沒錯!正是他們的神魂!但他們的神魂,即將乾枯,我已將他們體內的魂力,煉化而空!”
於尊一臉呆滯地望著少年,道:“可我看到了一個道人,業已從夢境裡醒來!”
少年哈哈一聲大笑,道:“抵死之時,抵死之念......”
“要我去幫你殺了他嗎?”於尊道。
少年輕輕地擺了擺手,指著水獄中的一角,道:“你且看!”
正是那個道人,此刻,他竟出現在了這片水獄中,只是他周身的那片金色牢籠,卻變得愈發凝實了。
“這些牢獄,又是從何而來?”於尊道。
少年笑道:“你若也想被禁錮其中,我倒可以送你一座!”
於尊啞然失色,道:“這些金色牢籠,當真是你......”
少年一臉冷冽的笑意,道:“勿要將我與那些無能之輩,放在一起高談闊論!”
“無能之輩......或許,在你的眼裡,我亦是那個無能之輩罷!”於尊笑著搐了搐鼻子,道。
少年道:“於尊,你勿要厚此薄彼了!你應該知道我心底的想法!”
於尊笑著點了點頭,道:“我幫你殺了他罷!”
他消失在了少年的眼前,或許唯有這種方式,才會證實他與少年是站在同一個陣營罷!
凌厲的刀光,在慢慢的向四周擴散,冷漠的金色水獄,有一片刺骨的寒風,不知從何處吹來。
他輕輕地親吻著那片風,衣袍裡灌滿了寒風,他手中的刀,在那一刻,忽的綻放出一片冷冽的刀芒,然後那片刀芒,狠狠地落了下來。
轟!
一片轟鳴,在金色水獄中,靜靜地迴盪著,直至氣息愈來愈弱,消融在眼前的世界。
沒有道別,禱告已是一片難言的痛苦,祭奠已逝的亡靈,輕輕地訴說著,將生命婉轉成歌,用酒水譜成旋律,一遍又一遍的訴說,一遍又一遍的吟唱......
再窺時,佈滿創傷的金色水獄中,有一片細碎的光,而那片細碎的光,在瀰漫的水霧中,漸漸地淡化成一個個清澈的人影。
“這......”於尊啞然失色地望著此境,他心底漸覺,事實的真相或許並非如此的簡單。
空曠的世界裡,水滴,啪嗒!啪嗒!啪嗒!落在了靜謐的幽潭中。
他一臉駭然地望著眼前的一幕,道人再次出現在他的視線裡,只是此刻的道人,精神較之之前似是萎靡了一些。
於尊心底清楚,方才那一擊,有多麼的恐怖,可即便如此,道人卻依舊毫髮無損的站在他的面前。
只是此刻,那金色的牢籠,業已被於尊的那一擊,給破開了。
於尊心知,自己或是闖了麻煩,他回頭看了一眼少年,少年笑著衝他點了點頭,似乎在說:“你做的不錯!”
很清澈的笑意,很清澈的幽潭,靜寂中誰也沒有說話,然後伴隨著一片迸濺的水花,將視線濺落的到處都是。
有些恍然,有些驚訝,亦有些憂色,他靜靜地站在那片金色的水獄中,抬頭望著那個淡金色的人影。
而此刻的道人,漸漸地闔上了雙眼,可就在他闔上雙眼的那一刻,世界似乎變了,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激盪的潭水,激起了一道道清澈的浪花。
而再次窺向少年時,卻發現他眼中的那絲駭然。
難道真有詭奇之事將要發生?
握緊手中的黑鐵彎刀,掃視著腳下的一切,躁動不安的空氣,透露著絲絲令人膽寒的氣息,潭水變得陰冷,金色的光影,在那一刻,似乎凝固了一般,破碎的光,猶如一片碎裂的琉璃,靜靜地鋪展了一地。
然後,眼前再次出現了老道的身影。那一刻,心神大概很疲憊罷!老道的眼神中,透著一絲萎蔫的光。
而這時,少年立於老道的眼前,喃喃自語道:“你還想殺我嗎?”
冷冽而又邪魅的笑意,掛在少年的臉上,老道的身形一顫,幽幽道:“你應該知道,我隨時都可以殺掉你!”
少年狂妄的大笑了幾聲,道:“可你現在殺不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