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此刻的於尊,心底亦是難以平息的罷!
那竟是——耀!這未免太令人難以置信了,這三岔幽羅界中的耀,又怎會與鬼蜮扯上聯絡?
然而,事實卻擺在了三人的眼前。
而此刻,那畔天穹上,則漸漸地多了些許人息,有打著燈籠的打更人,嘴裡則不斷地念著:“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繼而,一片片燈火,漸漸地熄滅,不多時,又有幾家百姓的屋子裡,點燃了燭火,那孩童不肯入睡,及至半夜,仍舊嗚咽著。
穿堂的冷風,預示著這已過了盛夏,即將進入秋分。
於尊三人,靜靜地行走在城池間,那繁華的街巷上,有買醉的人,從燈火鼎盛的酒樓中搖搖擺擺地走了出來,那不夜的城池,好似永遠都不會疲倦般!它們安靜地在這片夜色中喘息著......
寒影道:“於兄,我等來此目的......”
於尊笑道:“自是要尋到此處的王侯!”
寒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忽的覺悟了,道:“於兄可是為了出路?”
於尊笑著點了點頭,道:“你發現了罷!若是我們尋不到引路人,恐怕我們將再也走不出這座城池!”
寒影一臉苦澀,道:“我覺此處乃是非常之所,卻未料到,竟是如此的結局!”
於尊哈哈一聲大笑,道:“甚麼結局!勿要說些喪氣話!”
寒影道:“於兄,此地非良善之地啊!”
於尊笑道:“自進入這片城池起,我業已明白,此域確是非常之所吶!”
三人悠哉悠哉的行走在這繁盛的城池間,這片城池好似一片無窮無盡的城池,無數的酒樓,無數的畫廊,無數的長橋,然而真正令人驚異的確是,這片地域雖瀚闊無比,卻未有錯落相似的景緻。
於尊眯著眼,靜靜地望著夜空,倏爾,他笑了,他笑著望向乾昆,道:“乾昆,你可發現了甚麼?”
乾昆點了點頭,幽幽道:“那方地域,乃是洞天福地!”
於尊哈哈一聲大笑,道:“那我等到底該不該去此域?”
乾昆道:“富貴險中求!”
乾昆的臉上,始終不著半分的傲慢,亦不著半分的恐懼,他的表情,始終是淡然的,令人見了也絲毫捉摸不透。
天空是一片烏壓壓的黑,而此刻,於尊手中的源天刃,卻拖在了地上,發出一聲聲呲啦呲啦的磨刀聲,那磨刀聲甚是刺耳,只是那刀刃方一接觸到那片蒼涼的土地上,便輕盈地劃破了那厚實的地表。
於尊道:“乾昆,你可願意做一次衝鋒?”
乾昆道:“大哥吩咐便是!”
於尊哈哈一聲大笑,道:“那這頭功就交給你了!”
自於尊的話語方落,乾昆的身形便業已了無痕跡,他融入到了那片漆黑的夜幕中,他似一位來自鬼蜮的黑袍使者,他又如同一片枯墨,他的身形靜靜地暈染在那片夜空中,那片蒼朽的夜空,亦寬容地包容了他。
倏爾,一片鋥亮的刀光,映紅了大地,那片錯落有致的城池上空,登時間,掛滿了璀璨的雲霞。
它們是那麼的耀眼,又是那般的詭異,在這大半夜,那片黑魆魆的蒼穹,又怎會出現如此詭異的一幕?
於是,那城池間,萬家燈火一一點就,那些驚慌的百姓,紛紛走出屋外,熙熙攘攘的仰望著頭頂上的那片異象。
而就在眾人錯愕的那一瞬間,又有兩道光芒,忽的拔地而起,那兩道亮光,便是於尊和寒影。
那片幽暗的蒼穹,似被人捅破了,一片詭異的城,爍著刺眼的亮光,出現在天空的盡頭。
那城中之城,確是隱瞞了數萬年的秘辛,或許終有一日,它將會大白於天下,就如同此刻一般!
於尊面帶笑意,一步一步地登頂蒼穹,寒影亦隨著他的步伐,疾步而上。
就當兩人,即將接觸到那片恢弘的城時,自那黑魆魆的地面上,忽的躍出三道人影。
他們並非來自於那片愧麗多姿的城池,他們的周身,攜著一片毀滅的氣息,而他們竟是自那片黑魆魆的鬼蜮而來。
雖說,那鬼蜮並非真正的鬼蜮,可畢竟也曾是鬼蜮的一部分。
而最令人心悸的竟是,那三人竟與於尊、乾昆以及寒影,出奇的相似,他們竟是同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