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師兄?是於師兄嗎?”那女子念著這幾個字眼,確是在心底輕輕地念著,若不是她身上負有道三一的氣息,便是於尊也分辨不出來她究竟是誰。
他心底大喜道:“看來當真是雨然姑娘!”
可是,她怎生淪落到如此的地步?
此刻,站在她對面的少年,雙眉緊蹙,一臉哀痛之色,儘管她並不明白這絲哀痛,究竟來源於何方。
她笑顏如花,道:“於師兄,見到雨然不應該高興才是嗎?”
於尊靜靜地點了點頭,倏爾又道:“你是如何落入此境的?”
聞此,柳雨然卻一臉淚涔涔地望著於尊,道:“師傅他,師傅他,圓寂了......”
於尊心底一驚,道:“甚麼?道三一師傅竟然......”
柳雨然點了點頭,道:“這倒也不怪別人,他聲稱要到諸界領悟一番,才放棄了容身法器......”
“哦?這世間竟然當真存在如此瘋狂的人嗎?”於尊一臉駭然,道。
柳雨然眼神中略有一絲晦暗,道:“於師兄,多日不見,卻也不見你變了模樣!”
“但你卻未認出我!”於尊笑吟吟地望著柳雨然,道。
“唉!於師兄,你還真會奚落人,你且看我這幅模樣,還是當年的樣子嗎?”柳雨然哀嘆連連,道。
於尊笑道:“我倒覺得雨然姑娘更靚麗了!”
“哦?是真的嗎?”柳雨然面頰生暈,道。
這世間又有幾個女兒家能抵得住男郎的讚美之言?更何況心底本就生有一隻小鹿的柳雨然,心臟自然是跳的厲害了。
“只是雨然姑娘,方才為何......”有那麼一瞬間,於尊的眼底是有一次黯然之色的。
柳雨然擺了擺手,道:“於師兄勿怪,那隻不過是孃親的一個小小的把戲罷了!”
於尊揉了揉額頭,道:“怎生還耍弄起我來了呀!”
柳雨然笑道:“孃親自是要分辨於師兄到底是不是如傳聞中的那般正派!”
“唉!倒是苦了你了啊,憑你這份心性,唉!你孃親還真是......”於尊嘆道。
“這又有甚麼?能為孃親分憂,便是讓雨然身死又有何妨?”柳雨然笑道,她的笑意是那般的清澈,那般的明亮。
於尊嘆了口氣,道:“我們只是為自己活罷了!”
“哦?於師兄,為何要如此說?難道你忘了,你心底牽掛的那個人了嗎?”柳雨然一臉愁楚,道。
“想!想吶!每日每夜都在唸及著她,卻不知她到底過得好不好!”於尊笑道,他笑得好難堪,但他依舊在輕輕地笑著,裝作很開心的模樣。
“唉!於師兄,說到底放不下的還是你啊!”柳雨然顏色晦暗,道。
於尊道:“罷了!罷了,勿要再多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