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師父不是準你今晚多喝幾杯嗎?”
自從子初的身量變回了青年之後,沈蒹葭就不怎麼管束他喝酒了,做師父的,不能對徒弟太過嚴苛了。
沈蒹葭從儲物囊中拿出了酒杯,遞給徒弟,然後倒上滿滿的靈酒。少年抽條之後,不再娃娃臉,五官深刻明媚,這樣近處欣賞,就連沈蒹葭都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
她清咳了兩聲,又轉過頭,喘勻了氣息,仰頭倒下靈酒。
“好酒。”沈蒹葭敷衍的說了句。
子初不太理解沈蒹葭此刻的情緒,好像有些慌張,這有什麼可慌張的,還是說,剛才這便宜師父做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
“敬師父一杯。”子初輕聲道。
沈蒹葭用壺身碰了碰,然後開口:“你今兒個到底怎麼了,難不成是想家了?”
子初回答道:“師父在的地方就是家。”
沈蒹葭聞言笑了笑,“和你師祖比起來,我可真是運氣不錯,你師祖可從來沒聽過我說這些奉承話。往常我都是毫不客氣的懟他,氣得他好幾次說要把我逐出山門。”
“那等我們回了虛妄山,我來誇誇師祖,把師父你的那份也捎上就成了。”
“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沈蒹葭忽然正色道:“我想起來,你是不是想勸師父徹底放棄那個計劃,不成,這計劃雖然短時間無法執行,但興許之後還有用得著的地方呢。”
子初搖搖頭,“不是這事。”
“那是什麼?”
“就是覺得好久沒有和師父單獨坐在一起聊聊天。”
沈蒹葭語塞,“原來如此,那今晚師父就陪你聊聊天,看看這裡的風景,這些日子有太多的事情忙,都忽略了小徒弟你的心情。”
“恩。”
子初說完這段話之後自己心底都有些懵了,他,他這是怎麼了?這才喝了七八壺而已,怎麼就腦子不清醒了?
“我就是為了維護這個馬甲而已,對,如此而已。”心中想法雖然這般,然而他心跳得莫名快了兩拍。
木影飄搖,一道黃光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宴席,到了青木觀中。
黑風見到洪羊來後,掐了個匿聲罩,然後劈頭蓋臉的罵了過來,“讓你在這裡演戲,你倒好,差點為了那勞什子青草忘記來這的目的了。”
洪羊躬身道:“護法勿怪,小妖的確是昏過頭了,這才失職,所幸最後沒有耽誤尊者大事,您看,您在尊者面前美言幾句。”
“您可是黑風護法,就算是在尊者面前都是說的上話的,這點小事,護法肯定可以做到。”
黑風逞足了威風之後,這才哼哼唧唧的接受了洪羊大王的恭維,洪羊暗戳戳的詢問沈蒹葭一行人中,哪位才與尊者有關,他也好去拜見拜見,免得失了禮數。
黑風登時怒道:“你算個什麼東西,這次差點兒演砸了,還敢提這種要求。你快些回去,免得在外面丟尊者的臉。”
洪羊怒氣上來,可是打又打不過對方,因此只能灰頭土臉的離開。
黑風冷哼了聲,“就你這溜鬚拍馬的德性,要是被你知道了大人行蹤,還有俺的功勞嗎?真當俺這個護法是光靠修行的嗎!”
不遠處,洪羊扭頭,狠狠地呸了聲,“什麼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