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專輯一共錄製了十一首歌(所有歌,包括天機傳媒公司自己收集三首歌),時間大約為四十二分鐘。等所有歌播放完,視聽室裡的人都靜靜地坐著。
周延、周梅、袁慧以及袁慧的經紀人都是一副緊張而興奮的樣子,眼神裡有著一絲忐忑。沒辦法,這張專輯成功與否對他們而言意義太重大了。成功了,周延可以稱得上老樹發新芽,或者說老而彌堅。而袁慧則可以一飛沖天。如果失敗了,周延就真的成了歌壇棄兒,袁慧又不知道等多少年才有這麼好的機會。
張會城站起來,轉身看著大家,問道:“請各位發表一下看法,這張專輯怎麼樣?”
大家都依然是靜靜地坐著,沒有人回答張會城的話。
周延更忐忑了,眼神不停地在眾人臉上掃描著:怪不得他如此緊張,因為在他看來這張專輯是他是否能夠躋身歌壇一線的機會,如果連這麼好的歌都不能成功,他相信自己這一輩子也就毀了,再也別想在歌壇獲得一席之地。
他是如此,袁慧又何嘗不是如此,雖然她還年輕,這張專輯裡她只和周延合唱了兩首歌《常回家看看》與《最炫民族風》,而且她正是走上坡路的時候,但她心裡也非常希望這次能夠藉助這張專輯來一個真正的一鳴驚人,在《最炫民族風》獲得已有人氣的基礎上獲得更多人的認同。
感受到周延、袁慧兩人的目光,舒恆站起來說道:“我認為這張專輯非常好,出乎意料的好!我相信它一定能夠成功,至少可以獲得兩個白金!足以讓我們天機傳媒打一個翻身仗。”
現在不但周延要證明自己,天機傳媒其實也想證明自己。
舒恆說完,另一個高管也說道:“這張專輯的大部分歌都非常好聽,我認為這張專輯完全可以推向市場!不是我自吹,我相信我們的專輯釋出出去,市面上絕對沒有競爭對手。”
周圍幾個人都認同地點了點頭。
姓駱的大咖卻插言道:“對不起,我不得不說你們太樂觀了。你們的這些歌真的好聽嗎?還不是因為在視聽室裡?如果拿到外面,肯定遜色不少,憑什麼能賣出兩個白金來?而且,我剛才仔細聽了這些歌,給人的感覺就是流行元素多,一種浮躁的感覺撲面而來。”
見周延和袁慧臉上露出緊張的神色,這傢伙繼續說道:“我可以說,這些歌都沒有底蘊,沒有足夠的文學素養。讓年輕人滿足一時的愉悅也許還行,但他們聽兩遍、三遍就會厭煩,更別說讓他們掏錢購買了。你們剛才聽到那首《花心》了沒有?這歌的名稱是啥意思?花心不是一種貶義詞,是說人水性楊花嗎?怎麼還能拿來唱,而且裡面一句歌詞,說什麼‘花的心藏在蕊中’,這不是胡說八道嗎?花蕊難道不是屬於花心嗎?”
舒恆怒了,說道:“你的話什麼意思?前面你說‘花心’是說明人水性楊花,可你後面卻說花蕊屬於花心,是說鮮花的花心,你到底是不懂還是在無理取鬧?既然你說這些歌能夠給年輕人帶來愉悅,那歌的意義不就足夠可以了,你還要它承擔什麼?你想賦予它們什麼含義?不管怎麼說,這些歌比你寫的好得多!”
“你……你……你胡說八道!”姓駱的大咖大怒,咆哮道,“你給我道歉,馬上道歉!我的歌怎麼可能是這些口水歌所能比擬的?你把這些歌的作者給我喊過來,我看他們有沒有臉站在我的面前!”
舒恆年輕氣盛,譏諷地說道:“人家願不願意站你面前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寫的歌遠比你的歌影響大。……,姓駱的,對不起,下面是我們公司的內部會議,如果你願意列席不說話,我們可以容許你坐這裡,否則,請你出去!”
說著,他也不管姓駱的傢伙氣得兩眼翻白,轉頭對公司的其他人問道:“還有誰,說說你們的看法?”
遠處一個女經理站起來說道:“我是負責宣傳的。我認為這張專輯的風格很統一,市場前景廣闊,但這些歌確實流行因素太多,雖然能夠迎合年輕人的口味,但會不會出現叫好不賣座的情況。所以我建議公司還是按原來偏保守一點的策略來安排宣傳和發行,先看看市場反應,如果反應好,我們再加大宣傳和發行力度。”
被姓駱的和這個經理一說,自信心滿滿的張會城猶豫了一下,說道:“這樣也好,穩妥一點。那就先按上一張專輯的來……”
舒恆連忙說道:“不行!上一張單曲專輯都弄得我們手忙腳亂,臨時一再加大發行量。現在是普通專輯,一張專輯了涵蓋了這麼多首好歌,怎麼可能案上張專輯的來?我建議至少加大一倍!第一批必須得有八十萬張的貨,同時請生產線廠家做好準備,不要接其他訂單,只要這裡的發行效果好,他們就得馬上加大馬力進行生產。”
負責發行的經理看了一眼張會城和舒恆,說道:“按上張專輯的來確實太保守了一點。但第一批就安排就備貨八十萬張確實太冒險了,而且人家也不會無緣無故為可以空著生產線的,我們必須繳納一筆費用才行。我建議備貨五十萬張,生產線就要空了,只提前給他們打一個招呼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