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王茹雪的程式,孟文天沒有試圖讓它去完成美國FBI那套軟體的功能,因為完成不了。他甚至完全拋開了她這套軟體裡的影片清晰功能,只提取其中的一個子功能。
美國FBI的那套影片清晰軟體與王茹雪自己編寫的清晰軟體都是把特定物件的特徵不斷強化、不斷補充,然後把這些特徵新增到這個特定物件上,同時出除這個特定物件身上的那些非特徵,出除那些不是這個特定物件本身具有的特徵,從而讓那個特定的物件栩栩如生。
說白一點,比如你想手工修復一張陳舊的、開始變得斑駁的相片,你先得盯著看這張相片的主要部位,然後在腦海中形成這張相片里人物的眼睛、鼻子、嘴巴的樣子,再輕輕地拿筆將這些重要部位一絲不苟地描繪出來,同時把相片上的汙點、黴斑什麼的除掉。
美國FBI的那套軟體的功能基本就是這個作用,就是將陳舊的相片變成新的。王茹雪編寫的軟體也試圖做這些事,只不過是美國FBI的軟體成功了,而王茹雪的軟體沒有成功。
現在孟文天大幅度修改王茹雪的軟體。
他只要求這套軟體實現一個功能,那就是盯著陳舊的相片看,在腦海裡記住這張相片里人物的眼睛、鼻子、嘴巴,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不用去一絲不苟地描繪,也不用去除掉汙點、黴斑啥的,只需要記住的眼睛、鼻子、嘴巴,再到另外的相片裡尋找有沒有跟這些眼睛、鼻子、嘴巴相似的相片就行。
可以說,他現在要編制的這款新軟體最多算是王茹雪原來軟體的閹割版。
因為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和王茹雪兩人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實現美國FBI那套軟體的功能,連它的主要功能都實現不了,更別說比它厲害了。
孟文天有把握讓這款新軟體實現“確定影片中指定人物所具有的特徵”的這個功能,不但是因為王茹雪已經把這個子功能完成得差不多了,只是她考慮得過於複雜,需要大刀闊斧地剔除,需要進行資料結構的修改,更是因為他上輩子老婆的公司就是主要做臉譜識別軟體的,他可以借鑑臉譜識別軟體的相關程式。
上輩子他憐惜減輕體弱多病的老婆,曾經幫助老婆編寫過那套臉譜識別軟體的程式,對那套程式的資料構架提過不少建議。
他上輩子老婆編制的這套軟體的核心功能是:只要人往鏡頭前一站,攝像頭就把人的面部拍攝下來。計算機在瞬間就把這張面部影象與資料庫裡儲存的資訊進行對比,從而認可或否決這個拍照的人擁有相關許可權(比如進入某場所、查閱某機密級檔案等等)。
現在他完全可以將裡面的一些程式進行借鑑甚至進行移植或“複製”。
至於他編寫的這款軟體會不會被警方認可,會不會幫助警察破案,孟文天更有信心。
他的信心是如此的充足,以至於他認真看了王茹雪的軟體後就自個兒在思考,沒有跟王茹雪這個軟體的主人商量修改或改進的辦法,甚至都沒有全面而仔細的將新款軟體的功能向王茹雪講解。
他在去畫家劉果生家的路上,在聽劉果生講解,以及回酒店的路上,他都在思考這個程式的構架和相關流程,同時不斷回憶上輩子老婆的那套軟體的結構技巧和資料演算法,回到酒店後,他就對王茹雪的程式開始動手了。
正因為心裡有底,他繪製流程、編寫程式都是形如流水、一氣呵成。更藉助敏捷的思維和良好的記憶,他將手速發揮到了極致,一行行程式碼不斷在膝上型電腦的螢幕上閃出。
王茹雪都被孟文天的動作驚得合不攏嘴,剛進來的姚小妍就更不用說了。
看著孟文天的雙手如靈巧的蝴蝶在鍵盤上上下翻飛,她真的傻了。兩個帶黑眼圈的眼睛都冒出了無數小星星。
她甚至為此而產生了自卑,感覺自己還真沒有資格擁有他的全部:“你別這麼帥好不好?我都不敢追求你了,或許只有王茹雪這狐狸精才能……”
當服務員送來姚小妍點的早餐時,孟文天已經將王茹雪的程式構架和龐大的程式流程修改了大半。當然,他不是在王茹雪原來的文件上修改,而是將她的檔案另存到新的檔案中,然後在新檔案上修改的。
等到王茹雪洗完澡,用浴巾包裹著白皙的身子從洗手間出來,孟文天將這款程式的構架和流程修改得差不多了。
王茹雪一邊用一塊粉色的毛巾揉著溼漉漉的頭髮,一邊感嘆道:“孟文天,你小子別這麼耍帥好不好?別說小妍這小妞被你痴迷得連飯都吃不了一口,只知道張著嘴巴流著口水,連我這個老女人也被你吸引了,弄得我心臟砰砰直跳。……,程式流程文件改好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