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說到這裡,她不知為何轉頭看見孟文天,正好遇到了他給自己使眼色,心裡一愣,馬上改口道:“姓齊的,你公司的那條瘋狗今天要針對的目標不是我,而且他孟文天。我只是一個被他波及的池魚而已。我嶽夢潔雖然受了委屈,倒還不至於跟一條小小的毛蟲過不去。我現在只是要你替我這位朋友撐腰,只要他滿意,這事就算了,否則,我會跟那小子沒完,也跟你沒完,不要以為你開除他了,我就滿意了。”
聽了嶽夢潔這番話,齊建豪更是驚訝,認為自己低估了嶽夢潔與旁邊這個小子的關係,連忙擺出最真誠的笑容,轉頭對孟文天說道:“孟先生,真是對不起……”
想到自己堂堂老總跟一個女人養的小白臉說好話,齊建豪內心就如吃了蒼蠅一般的難受,話說到這裡就不是如何說了。
孟文天見嶽夢潔聰明地將話題扯到自己身上,好讓自己說話,就接過話題說道:“齊總,你是大忙人,我們也想早點吃飯,所以廢話就不說了,來幾句實話吧。……,今天這事對你而言根本就是無妄之災,因為這事與你無關,也與你公司無關,你就不必自責了,也不必擔心嶽總會為難你。可今天我們既然遇到了,我們之間就是有了緣分,是不?”
齊建豪不知道這個年輕人說這話的意思,但很快回應道:“是啊,你說的對,我們是有緣分。”
“齊總,你坐,別站著。”也不等齊建豪坐下,孟文天笑著道,“既然我們有緣分,我們是不是相互之間做點對雙方都有好處的生意,這樣就可以加深相互之間的瞭解,緣分就更深厚了,是不?”
“謝謝。剛才跟朋友喝了不少的酒,站一站舒服。”齊建豪嘴裡是這麼說,但還是在他們的對面坐了下來。坐的時候他還悄悄地打量了嶽夢潔一眼,他再回頭對孟文天說道,“是啊,是啊,我早就想跟嶽總和她的朋友做一些生意以加深感情了。”
齊建豪的這話半真半假,他真實的話就是不招惹嶽夢潔,並不想跟她有什麼來往,但在已經有來往,甚至已經招惹她的情況下,他還是希望相互做一些生意,讓自己在她心目中有點好感,不至於被她往惡意方面惦記。
不過,他不知道孟文天話裡的意思,所以說話時都在猜測著,不敢把話說實。
他不懂,嶽夢潔也不懂,也不知道孟文天在玩什麼名堂。
孟文天說道:“齊總高看我了,我可不是生意人,至少在你齊董面前還不夠資格。我現在還是一名在讀書的學生,想做生意也只是想小打小鬧,因為我沒有本錢也沒有經驗。……,齊總,我聽說你們建豪實業最近幾十個億的工程專案,僅僅這些工程的裝修材料就需要幾個億,能不能……”
齊建豪大驚,急忙說道:“沒有!怎麼可能?我們建豪實業其實是一個空架子,說我們實力強都是外面吹的,公司一年都難以接到幾個上億的工程,最近怎麼可能會有幾十億的工程專案?再說,現在建豪實業的具體工作都是我們王副總在負責,我可不能隨意插手。”
齊建豪一下明白了孟文天想幹什麼,心裡罵道:小子,你胃口也太大了吧,幾個億的裝修材料費?你怎麼不去搶?我公司專案加起來都只有幾個億,買你這麼多裝修材料幹什麼?
嶽夢潔也一下明白了孟文天話裡的意思,不過她明白的內容跟齊建豪明白的內容不同。因為她知道孟文天問這話的目的不是為了向建豪實業提供裝修材料賺錢,而是從側面瞭解建豪實業為什麼一下急需那麼多裝修材料:一個專案僅僅大理石就需要上億,這可不是簡單的大專案,而是超大專案。
想到這裡,嶽夢潔不由佩服眼前這個小子:“這小子比我還城府深啊,我剛才被齊建豪幾句話給哄得高興,都忘記敲打他了,想不到你還記得這事。”
齊建豪從一開始就斷定眼前兩人在唱雙簧,所以一直小心提防著,倒沒有想到剛才嶽夢潔差點放過自己了。他知道自己處於被動地位,知道因為楊嗣昌今天的事自己必須放一點血,才能求得嶽夢潔的諒解,否則她也不會自降身份向自己告狀。
但他不想自己放血太多,更不想自己的產業因此而傷筋動骨:“總不能因為這件小事就把公司的資金鍊弄得斷裂吧,總不能因為一個員工罵了人就把公司弄得倒閉吧?真要如這小子剛才所說花幾個億從嶽夢潔手裡採購大量的裝修材料,公司的運營絕對會出問題,說不定我建豪實業會因此垮掉。”
齊建豪心裡忿忿不平:“你小子也太過分了。老子知道漫天要價坐地還錢的道理,知道你小子是抓住機會來一個獅子大開口,但你的口也開的太大了,幾個億,虧你想得出來。就是上千萬元的材料我公司也吃不下啊。”
就在他思考如何擺平對方兩人時,孟文天很是不高興地說道:“齊總,你就不能通融一下?我當著嶽總向你保證,我提供的裝修材料質量絕對不差,價格也絕對公道,肯定比市面上的價格低,至少不會高。”
嶽夢潔雖然還是不太明白孟文天的目的是什麼,但她也在旁邊幫腔道:“對於孟先生的誠信,我嶽夢潔可以向你保證。孟少做生意都是貨真價實,不會虧待朋友。……,齊總,你們公司反正是要採購原材料的,誰給你供貨不是供啊,是不?”
齊建豪心裡怒道:狗屁保證,這小子開始自己都說了他是高中生不是生意人,他沒做過生意,哪來的貨真價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