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食之,出生在南部一個偏遠的小山村裡,三代單傳,靠著祖傳的獸醫本領,養家餬口。他雖然沒上過學,可醫術了得,在方圓百十里,也算小有名氣。
前年,一個過路的驢友,寵物狗生病了,跑遍了城裡的寵物醫院都治不好,抱著試試看的心態,來鄉下找他,讓牟食之紮了一針,沒想到一針見效,小狗竟然很快就好了。
去年,那個驢友為了表示謝意,幫助牟食之,申請了西南區域非物質文化遺產——獸醫傳承者。
今年5月7日,國際動植物基因交流會在南都召開,作為西南區域的獸醫傳承者,他應邀赴會。
當天下午,在基因庫交流時,因為聽不懂英語,牟食之直接睡著了。管理人員是個馬大哈,天黑關門時,愣是沒留意到,還在熟睡的牟食之。
當天夜裡,基因庫附近的燃氣管道,發生了大爆炸,直接把牟食之炸上了天。
當消防隊員發現他時,看到他全身,被裝滿動植物基因夜的大針管子,紮成了刺蝟,早就斷氣了。
還真是,眼睛一閉一睜,就是一天;眼睛一閉不睜,就是一輩子。參觀基因庫,只是睡個覺,竟然要了他的命。
……
當頭痛欲裂的牟食之,再次睜開眼。
眼前,是一個老虎模樣的大獸,一個至少有一丈多高的龐然大物,正對著他,張著大嘴,哈著大氣。
他直接被嚇暈了過去,耳邊隱約傳來個大嗓門:
“姆媽,狗兒動了下,狗兒剛才睜眼了,狗兒活了,狗兒還沒死。”
暈倒的牟食之,腦子裡閃著截然不同的畫面:一會兒是前世,他坐在凳子上碾藥,媽媽不停的嘮叨的畫面;一會兒是一個粗獷漢子騎著大獸,提著小腿粗的棒子追著自己滿山跑的畫面;一會兒是前世,爺爺教導自己扇豬的畫面;一會兒是一個獸皮老奶奶,教導自己學說話的畫面。
腦子裡的畫面不停的轉換,可是牟食之越來越糊塗了,我是誰?我到底怎麼了?這是在哪兒?
……
一晃眼,大半月過去了,牟食之總算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半個月前,狗兒為了給姆爸找藥,在山裡偷蜂王蜜,被山蜂王紮了滿身的包,蟄死了。牟食之,隱約記得那夜,一聲大響,被基因庫裡的大針管扎滿了全身,自己也死了。
再醒來,三十五歲的牟食之穿越了,就成了不到十歲的狗兒。
這是一個洪荒大陸,蔚藍的天空,清澈的河水。大山上,滿是不知道生長了多少年的古樹;野地裡,到處是比房子還高的野草。每當夜幕降臨,四處傳來一聲聲的吼叫,似獅吼,似虎嘯,聽不出名字的野獸盡情的吼叫,此起彼伏,連綿不絕。
這個偏遠村落,名叫牟家洞。是一個特別大的山洞,裡面住著村落裡所有的族人。
白天,男人們出山打獵,下水抓魚;女人們上山採藥,下地勞作。獸肉、魚肉、草籽,還有說不出名字的植物根莖就是族人們主要的食物。
牟家洞權力最大的是一個獸皮老奶奶,姆祖。姆祖是巫,掌管著全村落百十來戶的吃喝拉撒,生老病死。
姆祖,一年四季,都是頭戴一頂草斗笠,黑狐皮圍著全身,粗麻布捂著臉,只露出一雙深炯的眼睛,左手提著一個黑巫袋,右手握著一把黑巫杖。
粗獷大漢是狗兒的姆爸,牟來稻。身高兩米左右,兩道濃眉,一隻耳朵,滿頭長短不一的頭髮,滿嘴的大鬍子,說起話來嗓門很大。下身圍個獸皮圍腰,上身經常袒露著胸肌,滿身的傷疤,力氣很大。他是村落裡唯一一個騎著大虎的男人,也是村裡的狩獵隊長。
大虎,形似老虎,唯獨額頭上少了個“王”字,但個頭比老虎大很多,身高有一丈多,體長有兩丈多,腋下還有對小翅膀,不過不能飛,據說受過傷,被姆爸救了回來,後來跟著他一起打獵,守護著村落。
狗兒是全村落最調皮的崽兒,可能跟姆爸待的久了,也是最兇,最狠的崽兒。蜂蜜、山獸崽,水獸卵,就沒有狗兒搞不來的,更沒有狗兒不敢搞的。
前些日子,姆爸打獵受了傷。狗兒偷聽到,要用蜂王蜜才能治好。於是去偷蜂王蜜。荒古大陸上,山蜂都有可能修成妖靈,何況是蜂王。結果,狗兒沒偷成蜂王蜜,反而送了命。
距離狗兒復活有半個月了,牟食之逐漸適應了狗兒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