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屁孩,不要擋路,否則格蚩打死你!”
只見四條大漢一般裝束,頭戴牛角盔,身圍獸皮裙,赤腳裸足,有藤鏈相連,面紅耳赤,頭髮長短不一,滿嘴的大鬍子,近丈許的身高,如果不帶牛角盔,乍一看以為是大一號的姆叔,細一看十足是9527式的家奴嘴臉。
一個大漢說著話,伸手抓向了牟食之,順勢把牟食之從熊貓上提了下來。
“鬆手,鬆手,不得……”少女輕嗔到,話還沒完,只聽到。
“鬆口,鬆口,不要……!嗷嗷嗷!”
只見那大漢一隻手使勁的甩著,牟食之張嘴咬著大漢的手,小身體隨著大漢的手,一會兒左右擺動,一會兒上下襬動,甚是滑稽!
說來也怪,十歲的牟食之身高比同齡人矮了一大截,乍一看去像個五歲的孩子,矮矮的,胖胖的,更像一個小肉球。
少女也頷首而笑。
那一笑,好似化了三冬暖。
那一笑,好似融了萬年鐵。
那一笑,恰是一江春水向東流,
那一笑,正是滿園春色透枝綠。
一刻鐘後,大漢,一會兒如龍狂舞,將手臂做龍,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一會兒,如使瘋魔錘法,左一下,右一下。
大漢滿頭汗如雨下,地上塵土飛揚,煙塵滾滾。然而,那少女,如出水芙蓉,清新脫俗,如透泥之蓮,婉如隔世。
半天后,大漢滿臉通紅,口吐白沫,倒地不起。一隻手臂腫起,與頭上牛角盔相合,活脫脫一副地獄男爵的形象。
牟食之鬆口,對著大漢吐了一口水。
“來抓我呀!”對著其他三個大漢鄙視了一眼,說到。
三個大漢黑著臉,整齊劃一的搖了搖頭,默不作聲,只想靜靜。
“姆姊,可還有事?”牟食之對著少女問道。
“小童,來上我車,姆姊帶你一程。”少女道。
“好嘞,姆姊!”牟食之舉手作揖,突的一下,如一隻小肥蛙,跳了上去。
“喊我罔姊吧,我要去黎山邑參加巫選,不知小童是否順路?”
“我叫狗兒,罔姊,順路!”
牟食之邊說,邊給熊貓揮了揮手,示意熊貓帶著小虎走。
剛才看到少女的第一眼,牟食之就給前方的妖獸傳訊,帶著族人避開大路,之所以這麼謹慎,是因為,少女身上,沒有任何味道,沒有獸味,沒有妖味,更沒有人味。
只見少女玉手輕招,霎那間風起,大車如同飛了起來一般,飛速向前飄了出去。後面三個大漢抬著“地獄男爵”拔腿狂奔。
一路上,罔姊和牟食之聊的很嗨。罔姊時而被狗兒逗的咯咯直笑,時而被狗兒氣的面紅耳赤。沒見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牟食之畢竟來自後世,單單見過的世面,都不知甩了罔姊幾條街,不過罔姊話很少,很多時候都是笑。
大車飛馳,時間過得飛快,不到一個對時,黎山在望。
來到黎山邑。
看到春日的黎山,相較於冬日的黎山,又是一番模樣,仙霧繚繞,春意盎然。滿山遍野的野草,襯著野花,像是小姑娘的百皺裙,披在黎山邑身上,黎山更像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含苞待放。
罔姊,下住了邑館。邑館的管事色咪咪的安排了一座獨院,小院子正北一排房屋,東南方向一座小木門,四周一圈籬笆牆。
“地獄男爵”幾人還沒到,牟家洞的族人們也在路上,牟食之只有跟著罔姊先住了下來,罔姊住中屋大間,自己住偏房小間,還有個偏間留給了還沒趕到的“地獄男爵”幾人,不過這一住,大有收穫。
幾天來,罔姊偶爾才跟牟食之照個面,其他時間都是神神秘秘的,一會兒給幾個路人治傷,一會兒又給邑館的巫童講課,倒是牟食之忙裡忙外的。
“董家姆叔,慢走,放心,放心,我一定轉告,我家姆姊!”說著,牟食之把一個看起來陰狠的大漢送出了籬笆門,低頭摸了摸巫袋裡一塊獸骨。
……
“曹家姆叔,慢走,下次來,姆姊一定給你答覆!”說著,牟食之把一個渾身毒氣纏繞的老頭送出了籬笆門,看了看手裡一個裝滿獸血的小竹筒。
……
“彭家姆叔,看你說的,慢走,慢走!”說著,牟食之把一個死氣沉沉的大漢送出了小木門,摸了摸巫袋裡的一塊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