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易玄道人驚咦一聲,不敢置信地問道: “哦?他二人有回信了?”
青松道人長舒一口氣,點點頭,而後說道:“這信我還沒開呢,到了大殿之上再說,現在咱們還是快些去吧,提前做好商議。”
也不知怎的了,貌似這所有的事情都湊在了一起,先是波若寺的來訪,而今了無音訊的兩個弟子又傳信回來,莫非,這天真的要變了?
大殿之上,聞啼門的弟子整整齊齊,面色嚴肅,再也沒有昨日那般的雲淡風輕,他們望著坐在大椅之上的三人,等候著三人開口。
瑜乾和穆瑾不僅修為高深,實力強橫,而且為人謙和,行事更是光明磊落,所以在這聞啼門弟子中是受人尊敬的存在。自打半年前他們二人外出除祟,期間也沒有任何的訊息傳回來,眾人內心更是焦灼,在聽到今日聞啼門集合鐘敲響的時候,他們自然沒有半刻耽擱地就趕來了大殿之上。
嬴棄雖然不認識瑜乾和穆瑾,但經常能聽到宋星舒訴說他二人的光輝事蹟,內心自然是多了一些敬仰。雖然他只是易玄道人的私徒,可說到底,他還是聞啼門的一份子,對瑜乾和穆瑾還是極為關注的。
“瑜乾和穆瑾今日終於是將訊息傳了回來,信中內容我還沒有看過,就想著所有人都到了,我再開啟,以免有人說我不與大家一起分享。”青松道人神情冷漠,毫無感情的說道。
見到眾人聽著很是入神,青松道人也不再過多的廢話,一邊開啟信封,一邊緩緩緩緩說道:“縱然這是個壞訊息,也應當讓你們知道實情,也好給你們敲個警鐘,方便你們在下山除祟時有充足的準備。如果這是個好訊息,也為你們減輕些壓力!”
嬴棄與眾人一樣,都面向大椅而站,雖然看那青松道人手上的動作有一些做作,可是他們都能從青松道人那嚴肅的面色中看到他的擔憂。縱使嬴棄平日裡並不怎麼喜歡青松道人,以為他不近人情,道貌岸然,可他對瑜乾和穆瑾那份關心,嬴棄不免得還是有些敬佩。
接著,青松道人將信紙抽了出來,深深地吸一口氣,而後凝重地讀了起來:“吾師青松,自半年前派弟子二人到極南之地查探邪祟事件,一直沒有回信,讓吾師和師弟們擔心了,這半年來我二人一邊費盡心思除祟,一邊暗中調查,如今事情雖然不能說水落石出,但也算有了眉目。……此番方才有時間報信,也是出於無奈,這極南之地彷彿就是一個修羅場,邪祟不僅多,而且大都很強大,這些時日的戰鬥瑜幹受了些輕傷,如今已無大礙,師傅也莫要過於擔心。只是,還請師傅趕忙派些人手過來,以我二人之力實在難以對付!”
唸到這裡,信也就完了,青松道人看到信中二人報的平安,懸著的那顆心緩緩地放了下來,只是內心的那抹擔憂遲遲沒有消散。
大殿之上的弟子們聽到二人平安甚是高興,可轉念一想,就連平日修為強大的二人師兄應付起來都頗有些吃力,更何況他們呢?只見到他們一個個垂頭喪氣,面色凝重,對那極南之地很是畏懼。
易玄道人聽到信中的內容時,摩挲著下巴,面具思索之色,而後向青松道人問道:“師兄,這信中的語氣倒是與穆瑾如出一轍,可是這字跡是不是穆瑾的?”
這些時日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易玄道人緊繃的神經也沒有得到放鬆,想的東西就多了起來。青松道人聽到易玄道人疑神疑鬼的話語時,倒沒有面露不快,只是寬慰道:“易玄師弟莫要過於擔憂,這信中字跡確是穆瑾的,而且其中還夾雜著他的一份神識,所以不會是有人假冒的。”
易玄道人面容苦澀,長長的撥出一口濁氣,點了點頭,而後說道:“如此甚好!”
世間萬物,相生相剋,彼此聯絡在一起,細細想來,如今一年前凌陽城的邪祟吃人事件也絕非偶然了。只是不知道這凌陽城會與嗎那極南之地有什麼關聯。
根據信中提到的內容,瑜乾和穆瑾二人在極南之地一直忙著應付邪祟,而且與邪祟戰鬥時還受了一些輕傷,看來這邪祟的出現不會是偶然。
嬴棄站在宋星舒後頭,低著頭,默默地在思考這二者之間的關聯,所以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斯年,她正在看著他,眼神中還是頗有些幽怨。
眼看眾位弟子情緒低落,面色凝重,還隱隱露出了畏懼之色,青松道人自然是很生氣,可他作為一派掌門,又不能像易玄道人一樣,直接開罵,只能從中說一些帶走鼓勵性地話語,讓這士氣高漲一些;如若不然,只會適得其反。
“呵呵,怎麼,是不是覺得這極南之地特別危險,邪祟難以應付,就連你們心中的偶像在那裡也吃了些虧,所以有些不相信自己能夠應付?”青松道人面色古井無波地說道。
眾人聽到這般話語,也是贊同的點點頭,沒有說話,預設了青松道人的話語。
淡然一笑,青松道人卻又是不急不慢地說道:“你們想想,如果你們只是世間那些泛泛之輩,又怎能拜入我聞啼門下呢?再說了,你們當中大部分都已經是結丹境了,對付區區幾個邪祟有什麼大不了的。你們的二位師兄在哪裡吃了些癟不假,可你們應該這樣想,雙拳難敵四手,單單憑藉他們二人的力量又怎能與那些邪祟戰鬥時全身而退呢?”
彷彿鼓舞有些作用,易玄道人又插話說道:“我也知道你們心中很擔心二位師兄,只是害怕打不過邪祟,非但不能支援你們的師兄,還擔心自己折在裡頭了,我說的沒錯吧?可你們用腦子想想,有我帶著你們去,你們還怕個球喲!”
眾所周知,易玄道人的修為和實力與青松道人平分秋色,甚至很多時候,易玄道人都能壓著青松道人一籌。別的先不說,就拿一百年前,青松道人與慧能法師有過一場比試,結果是不分勝負,可後來易玄道人與慧能法師比試的時候,卻是重創了慧能法師,如此也可以說明一些問題。
眾位弟子自然是極為相信易玄道人的實力的,畢竟一個元神境的修士在這世間恐怕也是寥寥無幾,而且這易玄道人貌似已經半隻腳跨入了問天境的大門了。
他們低落的情緒得到了一些提高,士氣也是高漲了很多,紛紛露出了振奮的神情。只不過嬴棄看到他們這幅模樣,頓時有些同情,畢竟他們壓根兒沒有見到過怨氣滔天,足以殺死結丹境修士的邪祟,若是見了恐怕就不回在這麼高昂了吧。
嬴棄雖然沒有親手對付過那般修為的邪祟,可他聽綺羅講過,若是碰到了,單單一個結丹境的修士恐怕很難從他們手中生還或者說是逃脫。而且,邪祟的修為也是有境界的,與修士境界一樣。最低一等的自然就是體內有幾貫靈氣了。
再者,邪祟也屬於修士的另外一個團體,相比較人來說,一般在同一境界的修士和邪祟,大都是邪祟更為強大些,因為他們的怨氣足以支配周遭的靈氣為自己所用,實力瞬間攀升,修士是無法做到這一點的。
邪祟雖然同屬於修士,可是要按正邪劃分的話應該屬於魔修,另外一部分沒有害人之心的就不能稱之為邪祟了,世間修士稱呼他們為鬼修,他們一般不會害人,只會專注於修煉,甚至還會幫助人類解決許多麻煩。
嬴棄暗笑一聲,他可不會認為極南之地的邪祟屬於鬼修,是善良可與之交好之輩。不過此時,嬴棄在內心思索地卻是另外一層辦法,如果不按聞啼門的驅邪術誅殺邪祟,用綺羅交給他的化怨法術除祟,會不會有些許的成效呢?再者,就算沒有成效,或許也不會被置於危險的境地。
嬴棄剛才並沒有發現,這聞啼門的和尚卻是一個都沒來,也不知道是易玄道人沒有請,還是請了他們不來, 畢竟這處理這極南之地的邪祟問題應是世間宗門義不容辭的責任。
“好了,在比試會武完成後,前一百名的弟子不論如何都必須去支援你們的瑜乾和穆瑾師兄!”青松道人看見如此高漲計程車氣,也是欣慰地笑了笑,而後說道。
“我玉子峰的所有女弟子均是巾幗不讓鬚眉之輩,只要能進入前一百名,我這群女弟子定然不會成為那貪生怕死之輩!”風致師太本就是個女強人,看到這麼多的男子都表態了,自己哪裡肯落下風,隨即也是說道。
要說這易玄道人也是尷尬,聽到他們二人的話時,頓覺有些丟臉,畢竟他只有四個弟子而外,好像也不是特別頂尖的存在,只得暗暗地抹了把冷汗,而後目光炯炯地看著宋星舒等人,希望他們能幫他掙回一點面子。
嬴棄注視著坐在大椅之上的易玄道人,目光堅定地點了點頭,而後不屑地看了看這四周平日裡對自己視而不見的師兄弟,而後冷冷地說道:“我嬴棄不蒸饅頭爭口氣,不論因為什麼,我都不會怕你我師傅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