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鴉九也就一步三回頭的將就著被李破軍推到了內堂,竟然還有一罈子災荒之前藏的新豐酒,在災年裡,這可是千金難求的寶貝啊,一陣言笑晏晏,自是妙不可言。
翌日,李破軍迷迷糊糊一睜眼,直覺得睡得渾身痠軟,心想著,應是一覺睡到晌午了吧,一個翻身起來卻是見外面並不是豔陽高照,透過窗戶,外面並不是很明亮的樣子。
穿衣起來,一開門,看了看天色,日頭都不見了,我的個乖乖,一覺睡到傍晚了,都過了酉時了。
正當看天之時,李正便是從一邊迎上來了,“郎君醒啦,等等我去打水”。
不一會兒,便是端著一盆水,還有柳枝青鹽來了。
李破軍洗漱罷了,整理好衣服,感嘆道:“還是阿正你在身邊舒坦啊”。
李正聽了也是眉開眼笑,直說道:“那是,嘿嘿,比憨娃那個憨貨強些吧,他中午醒來都還要我給他打水呢,真不知在外是怎麼侍候郎君的”。
李破軍一聽,搖頭笑笑,憨娃侍候我?別開玩笑了,沒讓我服侍他算好的。
去了外面,見了蘇定方几人,卻是不見了張鴉九,直問道:“張大匠在哪兒?”
蘇定方聞言苦笑道:“殿下,別提了,這張大匠早上天還沒亮就跑到隕鐵那邊去了,飯食還是送到他旁邊的呢”。
李破軍一聽,樂了,這張鴉九還真是個研究狂魔啊,當下也是來了興趣,看看天色,摸摸肚子,直吩咐道:“去準備晚飯吧,定方,走,去看看他”。
來到內堂後面棚子裡,便是看見張鴉九直拿著他的小手錘在隕鐵周邊敲敲打打的,又是左量右量的,李破軍直上前說道:“怎的,張老見此鐵還廢寢忘食了?”
張鴉九轉頭瞥了他一眼,直說道:“某家總歸要看透這隕鐵方能升爐”。
李破軍也不好打斷他,便是在一旁抱手看著,心裡也是好奇,這麼一大坨鐵,看透?你當你有透視眼呢。
良久,張鴉九臉皮扯扯,直將手錘一扔,說道:“我說小王爺,你吃飽了撐著啦,盯著某家看做甚,一邊去,都過去,別打擾某”。說著直像是攆蒼蠅一般擺擺手。
李破軍臉都黑了,我盯著你看?要臉不!
“我來叫你用飯的,順便將圖紙畫給你,也好商議一下需要哪些材料,需要準備些什麼”。
張鴉九一聽,想了想,也是點點頭,可氣的是,他臨走還要囑咐看守的護衛,“都被動某家的東西”。氣的護衛一陣白眼,切,不就是幾個錘子矬子嗎,我們還陪你曬了一天呢。
到了內堂,上了飯菜,這回卻是比較清淡了。一人案桌上一小碗粟米粥,一碗葷湯,還有幾塊肉脯,李破軍面前卻是多了個雞腿。
“張老,你昨晚說還要尋地找水是什麼意思?莫非鍛造地點,所用之水也是另有奧妙?”李破軍皺眉喝著這羶腥的羊湯問道,心想著,這裡的廚子真不及格,回頭得教他幾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