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曉南伸了伸懶腰,他們已經在外面等了兩刻鐘了,屋裡竟一點聲響都沒有,他有些耐不住的看了眼房門,躡手躡腳的準備開點口看一下。
“可以進來了。”太白把門從裡面帶了一下,芩曉南差點撲了空,撐起身子看到了他壞笑的嘴角,逼的他幾欲開口罵人。
他一定是故意的,芩曉南心想。
這件被他暫且記在了心裡,等來日再算,拍了拍衣袍上的灰,惦記裡面的情況快步跑了進來。
一露頭,他便看見了靠在床邊的年陌玉,人有些虛弱的轉頭看著他。
“阿年”芩曉南停下腳步站在簾前輕輕的喚了聲。
年陌玉淡淡的揚了嘴角,突然心口刺痛,扶了床壓著咳了幾聲。
“怎麼了?”芩曉南快步走上前問道。
“沒事,我…”他原本低沉的聲音沙啞的厲害,芩曉南都有點聽不清他說些什麼。
“來,喝些水。”花陰淨正合適的遞上了一杯茶水。
太白坐在椅子提起白瓷茶具斟茶,掃了眼他們的方向提醒道:“大病初癒,要是覺得還要自己那半條命,就不要大悲大喜的。”
這人說話雖不討喜的,但他畢竟救了阿年一命,又是花姐的朋友,芩曉南再想駁兩句又不好發作,鞠躬道謝:“多謝仙君的救命之恩,以後有機會,我芩曉南一定會報答你的。”
他不以為然笑了笑說:“我救的又不是你,你謝我做什麼,這公子也是命大,若是遇到的不是司命,怕是就等不到我來了。”
難得份的乖巧讓花陰淨也沒想到,心裡默默對太白有絲佩服。
並且在想要是芩堂門見到了,定會心動的想讓太白請教一二,但轉頭一想,依著太白的性子,就算了芩堂門來也不會得到好臉色的。
戲本也沒那麼精彩啊!花陰淨心裡樂道。
太白注意到了幸災樂禍的花陰淨,沒好氣道:“好啊~花陰淨,你一定是在心裡笑我,誰不知道你是看事不嫌事大的主。”
花陰淨並沒有否認,挑了眉笑道:“那我只能謝謝讓我看了這出。”
他不怒反笑,無奈的搖搖頭。
見這幅場景,年陌玉定眼看著面前的兩人,花陰淨這份少有的古靈精怪,他第一次見。
相識數久,花陰淨一直是聰陰和順的,從不和人爭吵些什麼,溫和的不像個身居高位的人,做任何事都有條不紊,面面俱到的做好,現下的樣子,可謂少見卻覺得很好。
年陌玉對著兩人雙手作輯道:“應該我來答謝的,仙君的救命之恩,年某銘記於心,他日定會相報。”
他不僅謝冶療,更謝他一直有在花陰淨的身邊。
其實太白也只是故意氣芩曉南玩的,對年陌玉沒什麼惡意,這樣的謙謙公子他也不好給他下臉面,擺擺手道:“年公子不必掛心,這門手藝學好了就是為了救人的,要是真想謝我,把身子養好對我就是最好的報答。”
“是啊阿年,自己的身子最重要。”花陰淨道。
“姑娘,你又救了我一次。”年陌玉道。
花陰淨走到床前見他臉色已經漸漸好些了,坐到床邊道:“我一直待你如親人,即是親人說這些豈不是太見外了。”
他向來是最記恩情的,當年的那一份便記到了現在。
“既然人都醒了,那我們就來聊聊你們是怎麼遇上萬淵谷的人?”
“萬淵谷?”芩曉南和年陌玉面面相看,兩人皆是一臉疑惑的搖搖頭。
對於兩人的疑惑,花陰淨已有數。
她竟忘了萬淵谷這個深居簡出的宗派,並不是所有人都知道。
──院子中心
花陰淨等人一應都坐在長廊邊。
“萬淵谷是個久遠的宗派,是最初修仙界的元老之一,原先是醫仙世家,懸壺濟世、宗門弟子游走在人界,仙界,以及鬼門。在創世時,是最頂峰的存在。”在詳敘到鬼門時花陰淨加重了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