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亦定定的看著許昕兒,見她眼底盡是真切,心口一軟,他微微一笑,“昕兒,你真的想知道嗎?”
許昕兒怕佐亦有所顧忌,便急忙說道,“如果你不想說的話......”
“我想說!”佐亦握住許昕兒的手,眼底閃過一抹柔和,“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訴你。”
許昕兒望著佐亦,心口一暖,點了點頭。
佐亦看著那扇小窗,映著月光投射在他面容上,彷彿披上一層薄紗,那雙黑眸裡閃爍著凝凝流光。他似乎陷入回憶裡,緩緩的說道,“顧世瑜是顧家的人,不過只是個養子,四大家族的人向來都不把他放在眼裡,所以他自小就被送去了S國。我那時候初中後也前往S國讀書,那時候再次見到了顧世瑜。本來,在異鄉能夠見到他,我很高興,我們兩也很快就成為了朋友。可那畢竟是顧世瑜,而我又是佐亦,我們之間的性子,就註定,很難好好的相處下去......”
顧世瑜雖然披著四大家族之一的顧家名聲,卻是散養在外,對顧家而言,不過是閒人罷了。自小便不受人愛護,除了顧逸然對他好之外,顧家人對他都不屑,更枉輪四大家族的其他人了。
他的性子自小養成孤僻,偏執,更何況被送去S國後,人生地不熟後,對任何事都抱有敵意,變得桀驁不馴。
遇到了佐亦後,兩人一拍即合,很快就成為了好朋友。
可惜,他們兩個人的性子都很像,要強,不服輸,有些事情碰到了,彼此誰都不肯退讓,很快便反目了。
那時候,顧世瑜有個很好的女朋友,溫千林。
溫千林得知兩個人吵架,便想方設法讓兩人和好,越好一起打球之後,發洩過一場,兩人總算是關係緩和下來了,卻在佐亦一次在酒吧和人打架的時候,顧世瑜上去幫忙。
之後,溫千林被和佐亦有仇的人帶走,在追趕的途中,出了車禍,死了。
那時候,顧世瑜像是發了瘋一樣,抱著溫千林的屍首趕往醫院,可是已經太遲了,溫千林救不回來,死了。
溫千林是顧世瑜在S國裡唯一享受過的溫暖的寄託,她一死,讓本就孤僻的顧世瑜,更是陷入了罹難之中。
他開始打架鬥毆,去酒吧,街道,找人晦氣,就連佐亦,他也恨上了。
“.......所以,是因為千林的死,Alex便恨上你了?”許昕兒詫異的問道,她心下漸沉。
溫千林也是她的好朋友,雖然相識不久,也和顧世瑜在一起沒多久,可是他們兩個人,始終還是不配的。
溫千林人如其名,為人溫柔可人,對任何事情都陽光熱情,讓許昕兒作為朋友,也感受到了不少。
而顧世瑜為人偏執,孤僻又好怒,對於溫千林雖然很好,可那脾氣,到處打架鬥毆,也是讓溫千林擔心而又哭了不少,經常找許昕兒談心事。
老實說,許昕兒倒是覺得,溫千林的死,也和顧世瑜脫不了干係。
若是他能夠遠離那些人,或者是溫千林不和他在一起,那麼也許,那個陽光燦爛愛笑的女孩子,也不會離開這個世界。
佐亦一聽,便搖了搖頭,他無奈的苦笑,“雖然顧世瑜也因為溫千林的時候,埋怨過我,可他最怨的,最恨的人,是他自己。”
“那他為什麼現在還這麼恨你?”許昕兒著實不解,她眼底閃過一抹猶疑,如果不是因為溫千林的事情,又怎麼會這麼恨他呢?還到了現在,不能釋懷。
“顧世瑜恨我,是在溫千林離開後的第二個月。”佐亦想起了三年前的一切,眉宇間盡是疲乏,他繼續說著後來發生的事情。
溫千林死後,顧世瑜一直頹廢下去,佐亦看不下去,可是又知道自己去找他,肯定會更糟糕,便只好聯絡顧逸然前來,想讓顧世瑜走出陰霾。
佐亦帶著顧逸然前去酒吧找顧世瑜,在顧逸然的激勵下,顧世瑜倒是已經脫離了頹廢,精神了不少。
顧逸然事成功退,本來是要走的,可是剛好碰上佐亦生日,便留在那陪著佐亦過生日。
而事情,便在這個時候發生了。
顧世瑜確實走出來了陰霾,卻陷入了一個死衚衕裡。
他竟然直接去酒吧找那些人,兇狠的,險些把他們給殺了。
而在佐亦和顧逸然趕到的時候,早已被嚇得很,那時候的顧世瑜看著極其可怖,臉色青白,目露兇光,望著他們時候,就跟一隻野獸一樣,任何人靠近都會被殺害。
顧逸然嚇得不敢靠近,唯有佐亦壯著膽子上前,制止住顧世瑜的行兇,最終那人逃脫了,而佐亦卻也被顧世瑜砍傷,雖然沒傷到要害,卻也住院了一段時間。
本來佐亦不打算告顧世瑜,而那些人本就是混混,也不敢去報警,就當做私下爭鬥便都散了。
本以為就這麼算了,顧世瑜也知道佐亦和顧逸然是為了自己好,便也沒再追究,只是心下怎麼都不舒服,對佐亦,也更是不喜。
後來,他休養一段時間後,去見溫千林的時候才發現,她的墳前被人潑了紅油漆,牌位全都被打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