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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廝殺了多長時間,濟爾哈朗只感自己的雙臂已經痠軟得沒有知覺。[。щ.更新好快。
敵人的進攻就沒有停止過,他們的人‘潮’一‘浪’高過一‘浪’,好幾次似乎都要漫過雉堞,將整個北京城都淹沒了。好在每到關鍵時刻,濟爾哈朗就會帶著手下的‘精’銳撲過去,將即將潰決支出死死維持住。
如此,才勉強守住城牆。
不過,他手下的‘精’銳也是越來越少。
再這麼耗下去,終有耗光的一刻。
眼見著就快要頂不住,突然,炮聲停歇,下面的秦軍呼嘯一聲,退了回去。
秦軍一退,那邊的山東軍也撤了。只留下一地的屍體和正在燃燒的大地。
乾涸的護城河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有了水,定睛看去,卻是流淌的人血,紅‘豔’‘豔’觸目驚心。
敵人一退,城牆上為之一靜。緊接著就是清軍的歡呼。這歡呼聲中除了有守住城牆的喜悅,也有劫後逢生的歡喜。這歡呼聲中,還帶著一絲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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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軍固然傷亡慘中,建州軍也好過不到那裡。
城頭到處都是橫七豎八的屍體,折斷的兵器,破爛的旗幟灑得遍地都是。有將死未死的人在地上時不時‘抽’搐一下,人血和著倒翻在地的人畜糞便,流下城去,滴答答落著。有民夫踩著臺階上著惡臭沖天的液體上來,默默地將死傷者抬下去。可下了城也沒處放,就直接堆在城牆根兒處,一層一層摞起來,就好象是柴禾一般。
濟爾哈朗心中一陣慶幸,方才他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若是敵人再加一把子勁的話,這城說不定就破了。
想來敵人也累了,要撤下去換生力軍重新進攻。敵人人多,他們可以讓手中的部隊給自己來個車輪戰。一來可以讓軍隊保持高昂計程車氣,二來,若緊顧這一支部隊在前面打。一旦傷亡太大,部隊也會被打殘,再也恢復不過來了。
敵人可以從容地進攻,但自己手頭人馬實在太少,根本就沒有輪換的餘地。再這麼來上兩‘波’,我濟爾哈朗就頂不住了。
站在城頭,濟爾哈朗用悽‘迷’的目光看著遠處的敵人,心中一陣悲涼。
日已中天,午時了。對面的敵人的鎧甲閃閃發亮,已經連成一片鋼鐵的海洋。他們哪裡來的那麼多錢啊,器械甲冑直他娘‘精’良啊!
明軍,或者說吃人魔王孫元系的軍隊正如日方中。可我建州的太陽,卻要落了。
……
山東軍中軍陣中,一筐筐白銀堆在劉‘春’的腳邊。
郝肖仁帶著一隊士兵笑眯眯地抓起銀子不住地朝撤下來計程車兵手中塞:“打得好,打得好啊!”
“兄弟,下去吃口熱飯,好好洩氣,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吧!”
劉‘春’控制著淮安府鹽場之後,已經不鳥南京的弘光政fu了。得了錢,自己截流了其中三成,將七成解送去徐州孫元那裡。
他替孫元幹了這髒活,揚州鎮對他這種藐視朝廷的行為也是睜一眼閉一眼,不管不問。如今,山東軍富得很。不但將欠孫元的款子都還清了,還積下了不小的家當。
渾身浴血計程車兵們順手將銀子揣進懷中,大聲叫道:“直他娘,痛快,真痛快啊!”
“銀子且不說了,來口酒吃吃。”
“上酒!”劉‘春’一擺手,大吼:“諸君,此戰某很滿意,你們算是殺出我山東豪傑的威風了!”
“山東豪傑,山東豪傑!”所有人都在吶喊。
酒送上來了,熱騰騰的午餐‘肉’灌頭擺在將士們面前。
士兵們顧不得擦去手上的人血,一口喝乾碗中酒,用手抓著罐頭裡的‘肉’死勁朝嘴裡塞,直吃得口中全是白沫。
“給我也來一罐。”接過衛兵送來的罐頭,劉‘春’用勺子一邊挖,一邊對郝肖仁道:“郝大人,建奴已經沒有力氣了,午後,我將親自披掛上陣。你怎麼看?”
郝肖仁點點頭:“看情形建奴也撐不了多久,天黑之前我軍絕對能將北京拿下來。不過,建奴的臨死掙扎必定非常瘋狂。東平侯何等尊貴的身份,怎能親臨一線,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