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謙益苦笑:“如今,朝廷除了鎮海軍,還有其他部隊可用嗎?這可是同建奴決戰啊,大木至少還有大勝關的戰績在。不過,據老夫說,鎮海軍的骨幹都是寧鄉軍抽調過去的,大木和太初私交甚篤。由他北伐,或許事有可為。”
“果然是鎮海軍,這個反骨崽……鄭大木可是閣老的學生,難怪錢相在籌措軍費一事上如此上心。”餘祥又開始冷笑起來:“真以為鎮海軍就能拿下北京,他鄭森不成的。”
真是個有奶便是孃的東西,鄭森,你能有今天還不是全靠君侯。嘿,現在翅膀硬了,想打翻天印了?
錢謙益喃喃道:“天子旨意如此,誰又有奈何,不試試怎麼知道?”
“惡狼在臨死的時候最為瘋狂,建奴就是一頭垂死孤狼,這個便宜可不好揀。今天就談到這裡吧,我只負責將此事稟告到南通,至於將來如何,自有君侯定度。”現在,整個揚州鎮都習慣了將通州喊作南通。
錢謙益倒有點意外:“太初不是在徐州嗎,什麼時候到的通州?”
“朝中出了奸佞,欲對君侯不利。君侯他老人家自然要回南通,就近觀察朝堂上袞袞諸公的精彩表演。”
“哎,小余你這話說得……”錢謙益不禁面紅耳赤。
從錢謙益府中出來,小余不敢耽擱,直接坐了轎子回到曹國公府。
說是曹國公府,實際上就是以前的侯府換了個牌匾。自從決定明清兩國國運的那一場決戰打響之後,孫元就沒來住過一天,看架勢以後也不打算過來了。
如今這裡已經變成寧鄉軍駐南京辦事處,小余則是辦事處的主任,全權代表孫元處理所有在京事務。
他今天主動去錢謙益府上,可沒有借款子給老錢的的好心。這兩年來,朝廷欠揚州鎮的款子利滾利已經成為一筆天文數字,短期內也看不到有任何歸還的可能。其實,本金早已經收回去了,現在只剩利息。問題是這利息已經滾得比本金還多,所起賣國,這個老錢做得還真是到位啊。
雖說世界上沒有比錢生錢更好的生意了,一說起借錢給朝廷,管老闆和君侯都是興奮得滿面放光,叮囑說朝廷要借錢,給就是了。就算老錢不想借,你想辦法也要借一點給他。但今天小余卻沒有半點放款的想法。
如果真這樣,那就是資敵了。
之所以去錢謙益府上,除了老錢主動邀約之外,最重要的原因是小余聽到一個小道訊息,說是朝廷有意讓鎮海軍頂替寧鄉軍北伐,他決定去證明一下。
果真如此。
下了轎子,一個門房迎了過來,笑眯眯地問:“經歷,今天又放出去多少款子?”
小余這人雖然是孫元的天子門生,可因為是侍衛出身,以前長期負責孫元的飲食起居,為人性子極好。雖然如今位高權重,卻沒有任何架子。在國公府無論是門房還是兵丁,都能同他說上話兒。
以往遇到人問,他多半會同人家開上幾句玩笑。
可此刻小余卻一臉的鐵青:“不要問,馬上騎快馬去朱指揮使的府上,將朱指揮請過來,說有十萬火急之事相商。”
朱指揮使就是君侯的泰山老大人,小公爺孫天經的外公朱玄水。
在弘光帝重設錦衣衛衙門之後,朱玄水曾經做過一任指揮使。可惜,獨女朱汀因為難產去世之後,老頭受到極大的打擊,心情一直非常抑鬱。在任上只幹了一年,就辭職回家養老。
他人雖然已經榮休,可手頭還培養了一批探子在江南活動。實際上,他才是偵緝廠的幕後老總。
這事必須馬上通知他,請他好好查查,這鄭森究竟是為什麼要出這個頭和寧鄉軍對著幹。
派出使者之後,小余一路小跑回到書房,提起筆寫了一封簡訊。手一招,叫了一個親信:“快,飛鴿傳書去南通,現在,立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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