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打了這麼多天,附件的一草一木可謂是都裝在他腦子裡。正如傅山所說,大巫莊和小巫莊乃是多鐸北逃的必經之路,因為這裡地勢頗高,而且有官道,地也比其他地方硬。多鐸的輕騎要想盡管突出重圍,只能走這裡。
過了大巫莊和小巫莊就是倉房,兩地之間有一條小河流,和江淮地區的其他河流一樣,這條河很窄,也就二十來米,水不深,旱天的時候可以縱馬而過。
今天這一場黎明時分的暴雨來得很是時候,水一漲,正好阻住敵人的去路,至少也能拖延他們的行程
。
孫元:“很好,命令北面的部隊,繼續給建奴施加壓力,務必阻敵於倉房、巫莊一線。儘可能多的殺死敵人,不留後患。至於東南兩個方面的部隊,儘量將敵軍朝北方趕。給黃得功和高傑下令,不用害怕死上,不要有為難情緒,動作要光,殺傷要徹底。”
“是!”十幾騎傳令兵風一般衝了出去,馬蹄捲起滾滾泥‘浪’,快速的戰馬將雨絲拉成了斜線。
等到傳令兵離開,孫元:“走,進敵營去,中軍大旗也該朝前移動了。”
周仲英:“侯爺……”他渾身的溼衣裳都被淋得貼在面板上,看起來瘦得像一根豆芽,比傅山更狼狽。
孫元有些奇怪:“你怎麼來了,你們軍調處此刻應該招降俘虜才對,你跑某這裡來又管得了什麼用,這裡不是你的位置。怎麼,你很閒嗎?”
戰場之上,孫元一改往日的和顏悅‘色’,顯得很是嚴厲。
周仲英和呵斥得面容發白,“我我我”半天,也沒說出話來。
孫元不耐煩起來,哼了一聲,拔馬就走。
還是管陶不忍心:“周大人,你有事直說就是,別吞吞吐吐。戰場上,有屁就放。”作為後勤大總官,揚州鎮的管家婆,這些天因為設俘虜營的事情他和周仲英合作得很愉快,就幫忙說話。
周仲英這才騎馬追上去,叫道:“侯爺,不好了,不好了。”
孫元:“某好得很。”看到他的委瑣樣,孫元有一種一鞭子‘抽’到他身上的衝動,但還是強自忍耐了。畢竟,此人乃是自己一手提拔起來,還給了個鐵膽周仲英的外號。當初只是玩笑,卻不想這老秀才成天以天子‘門’生自居,偏偏孫元拿他也沒有法子。
周仲英道:“侯爺,阮尚書和史首輔已經衝進敵營去了,如今究竟在什麼地方,是何情形,誰也不知道?”
“什麼,阮大鋮和史可法衝進多鐸老營了?”孫元有些吃驚,放緩了戰馬,等周仲英上前和自己並排而行:“這兩人怎麼可能有如此勇氣?”
傅山也吃了一驚:“周仲英,說說具體是怎麼回事?還有,阮尚書是代理督師,他要親臨一線也就罷了,怎麼史可法也衝了上去?”
周仲英:“阮尚書聽說今天卯時我軍要發起總攻,就一直在前線待著,等到部隊一開啟營寨,他就跟著進去了
。人家是督師,大司馬,職位比任何人都高,也沒人攔得住。至於史首輔,被被阮尚書軟禁在行轅的,後來聽說要打仗,行轅的兵丁譁變,帶著罪官一鬨而逃,此刻只怕已經到長江邊上了。沒有人看押,史首輔就跑到前邊去找阮尚書,說是要親眼看看這仗是怎麼打的。”
他大概將此事從頭到尾說一遍。
傅山大驚:“什麼,阮大鋮手下的兵丁一逃而散,這群‘混’帳東西!阮大鋮和史可法身邊沒有護衛,此刻有陷入戰場之中生死不明白,若是有個好歹,咱們可不好向朝廷‘交’代。”一想到這個嚴重的後果,傅山那張已經冷得有些發青的臉瞬間變成‘潮’紅。
孫元大怒:“他們要自己送死,某也管不了那麼多,由他去。”
傅山苦笑:“太初說氣話了,快快快,快帶人去尋。”他急忙對身後的幾個孫元的貼身‘侍’衛下令。
周仲英:“侯爺、青主先生倒是不用擔心,此事下官已有安排,早就請俞亮將軍帶了五十個甲士隨身護衛。以俞將軍的武藝,當護得兩位大人周全。而且,此刻建奴已經是兵無鬥志,應該沒有問題的。”
聽他這麼說,孫元和傅山才鬆了一口氣。
孫元朝周仲英點了點頭,道:“周仲英,你這人除了細心也沒有任何本事。不過,細心也是一種素質,做得不錯。”
聽到孫元的誇獎,周仲英得意地將‘胸’膛‘挺’了起來。
雨突然停了,盛夏的雨來得快,卻得也快。整個清軍老營的熊熊燃燒的烈火已大多熄滅,但水氣和煙霧卻滾滾而起,如同末日一般。
但是,誰也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復燃。就好象突然鑽出雲層的太陽,依舊將明晃晃的陽光照‘射’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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