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卻是,曹將軍可是沙場老將,自然不會輕蹈死地。()”
……
正亂糟糟地議論著,突然,外面有人大叫:“曹將軍回來了。”
“曹將軍。”
“曹將軍。”
眾幕僚同時一凜,轉過頭去,卻見曹變蛟一身爛泥,滿面亢奮地大步走進來。
見到他的人,洪承疇再也穩不住了,霍一聲站起來,大聲問:“曹變蛟,怎麼只你一人回來了,你的兵呢,劉閣老他們呢?”
話剛問出口,心中頓時一涼。若是曹變蛟順利地接出劉宇亮,大軍回營,老營裡也不知道鬧成什麼樣子。如今,曹變蛟卻獨自一人回來。難道說……劉、孫二人已遭遇不測?
“稟總制,末將帶出去的那一千騎兵,如今……如今……”曹變蛟顯然是走得甚急,滿頭都是汗水,面上的灰塵被汗水衝出一道道痕跡。
“如今什麼?”洪承疇更是急噪:“可是都丟光了?”
“不是,不是。”曹變蛟吞了一口唾沫,叫道:“末將的那一千人馬還在濟南城附近巡弋,事情緊迫,曹變蛟只帶了幾騎親兵就趕回來稟告總制了。寧鄉軍,寧鄉軍……”
“寧鄉軍如何了?”所有的幕僚都在大聲問。
曹變蛟突然提高了聲音:“寧鄉軍以五千人馬衝擊奴酋嶽託大營,以一抵十,一口氣將敵營打穿。敵猝不及防,大潰。宣府參將孫元,單騎陣斬建奴左路軍統領揚武大將軍嶽託!”
“什麼?”洪承疇大驚,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整個節帳安靜下來,所有的人都是一副不相信自己耳朵的模樣。
曹變蛟一跺腳,繼續重複著剛才那段話:“沒錯,寧鄉軍以五千人馬衝擊奴酋嶽託大營,以一抵十,一口氣將敵營打穿
。敵猝不及防,大潰。宣府參將孫元,單騎陣斬建奴左路軍統領揚武大將軍嶽託!嶽託死了,建奴右路軍大潰。這是末將和總制派出去的斥候親眼所見,滿山遍野都是潰下來的建奴殘軍。據俘虜的建奴說,嶽託確實已經死了,頭顱正被孫元舉在手上,巡閱全軍……”
說到這裡,他的聲音慷慨激揚起來:“好一個孫太初,真活張飛,百萬軍中取敵上將首級。總制,國朝自天啟年到現在,已逾三十年,我大明朝何嘗陣斬過貝勒以上的奴酋。”
大約是太激動了,他胸膛劇烈地起伏,大聲吟道:
“輪臺城頭夜吹角,輪臺城北旄頭落。
羽書昨夜過渠黎,單于已在金山西。
戍樓西望煙塵黑,漢兵屯在輪臺北。
上將擁旄西出徵,平明吹笛大軍行。
四邊伐鼓雪海湧,三軍大呼陰山動。”
……
吟完,他大笑一聲,一把解下腰上的酒葫,一飲而盡:“痛快,痛快,恨不能與孫太初並肩而行,縱橫沙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