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英:“確實不知道,還請教。”
荊然:“福建海防遊擊將軍,總督福寧軍事鄭芝龍。”說到這裡,他一臉的鄭重,甚至有些畏懼:“冷兄弟,做好準備,今日這一場血戰只怕是免不了的
。咱們的船小,希望老天保佑,能夠逃得一條姓名,別平白死在這四面不靠的海上做了孤魂野鬼。“
“原來是官兵剿賊,荊大哥又怕什麼?”冷英壓低嗓門:“實在不成,到時候,咱們亮明身份就是了。”
正說著話,船上的人同時發出一聲大叫:“來了,來了!”
被眾人的叫聲吸引,冷英猛地轉過頭朝東面看去。
眼前還是一片寬闊浩淼的海水,海平面依舊是優美的弧線。可就在這個時候,那條海平線好象粗了些,就如同用毛筆粘了水在宣紙上畫了一條線,水氣沿著那線擴散開始,變成毛茸茸的。
接著,就是無數條細迷的直線從海面上豎了起來,那是桅杆的頂端。
然後,幾乎是一瞬間,眼簾就被無數的風帆佔滿了。
船,全是船,數也數不清楚。
船都上立著全副武裝計程車兵,手上兵器的反光隱約可見,一面面鄭字大旗在風中獵獵起舞。
“我的老天爺啊!”水手們都同時抽了一口冷氣。
看情形,對面的鄭家戰船起碼有四十艘,一字排開,當真是遮天蔽日,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亮出身份?”突然荊然低低冷笑:“真那樣,咱們只怕第一個死,鄭家不會留你我一命的。”
“怎麼會,我們都是官兵啊,難不成鄭家的人連錦衣衛都敢殺?”冷英愕然:“還有王法嗎?”
“王法,嘿嘿,這大洋上,誰的拳頭大,誰就是王法。紫禁城的萬歲爺可管不了這裡。”荊然臉色蒼白起來:“兄弟你大概不知道,這個鄭芝龍原本是個海寇,手下有幾百艘大小船隻,十來萬人馬,把持著從呂宋到日本的海路。朝廷根本拿他沒有辦法,前些年,熊文燦雖然招撫了他。可這個鄭靈芝龍根本就不將官府放在眼裡,依舊不斷劫掠福建及廣東數地。按照戲文你的說法,就是聽調不聽宣。朝廷因為沒有水軍,對他也是沒有法子。嘿嘿,人家一高興就上岸攻打州縣,劫掠地方,可沒有將官府放在眼裡,殺了咱們對他們來說,又算得了什麼?”
聽荊然這麼說,冷英這才恍然大悟,然後心中一緊,又問:“好好兒的,他們打咱們的船做什麼?”
“咚
!”一聲,那雙腳又落到二人面前,卻是羅全有從桅杆上面躍了下來。
他冷笑盯著冷英:“這條航道溝通東番和日本,那可是人家鄭家的地盤。豈容得別的商船過來搶飯吃,搶咱們的船殺光咱們的人需要理由嗎?兀那漢子,看得出來你也是有武藝在身的,身上還藏有兵器。我現在也管不了你什麼來路,把兵器掏出來,等過來這一關再說。否則,大夥兒都一起葬身海底餵魚去!”卻是聽到冷英剛才所說的這句話。
說完,又朝前急奔幾步,大喊:“都他娘楞著做甚,各歸本位,把船行駛足了,走!”
眾人這才轟一聲,跑開。
有人去掌船,有人則從船艙裡尋出火槍來,手腳麻利地上著子藥。
更有幾個水手從吆喝著號子,從裡面推出一門小炮,固定在船頭上。
“連火炮和火槍都弄出來了,這條商船還真不簡單啊!”冷英雄喃喃地說,雙手一翻,就將兩把尺長的鴛鴦短刀擎在手中。
羅全有還在喊:“餘先生,餘先生,鄭家的船隊,是衝你來的,還請指示。”他自然知道餘祥身份尊貴,乃是將軍手下一等一個心腹,今次若是在自己的船上有和短長,可如何是好?
冷汗從額頭上沁了出來。
“慌什麼?”餘祥從船艙裡出來,雙手撐在船舷上,“我和大方約定,就在這一帶匯合,孃的,這小子屬蝸牛的,急死個人了。所有人聽著,咱們力量弱,別跟鄭家船隊糾纏,向北走,拖得一時算一時。”
神情卻異常的鎮定,讓冷英大覺意外。
說句實在話,人一胖看起來就顯得蠢,而且餘東家年紀又這麼輕,且一上船就吐得天昏地暗,難免叫人看輕。
可關鍵時刻,眾人皆是一片慌亂的時候,此人卻鎮定自若,顯然是見過大場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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