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到天花二字,梁滿倉嚇得幾乎要後退一步。可他還是強忍著心中的恐懼,將孔兆穩穩地扶住,問:“少將軍龍精虎猛,身子壯健得很,看不出身患重病的模樣,如何又會燃了天花,不像啊!”
說著,他的目光落到孔兆臉上。
這浪蕩子雖然鼻青臉腫,滿面汙垢,可麵皮光生得緊,也看不到一顆丘疹。
“我馬上就會得的,也許是明天。”
“少將軍的話,屬下聽不明白,這人怎麼知道自己會得病?”
看到梁滿倉依舊扶著自己,沒有絲毫嫌棄的樣子,孔兆心中感動。他今日所說驚嚇極大,急需向人傾吐,就忍不住將先前在嶽託那裡所遭遇的一切抽噎著同他說來。
孔兆這一說不要緊,梁滿倉只覺得內心中彷彿有一道大雷炸響:竟然是真的,嶽託真的得了重病,而且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死掉……孫將軍又是怎麼知道的……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未卜先知?
接著,他心中又是一陣狂喜:天大的功勞啊,天大的功勞了。我來的時候,孫將軍已經說得明白,只要知道嶽託這個賊子什麼時候死,然後第一時間將訊息帶出去,我就算是得了這一仗的首功。
看來,我刻度討好孔兆這一步棋是走對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竭力讓自己翻騰的內心平靜下來,低聲喝道:“少將軍這話可不能亂說,嶽託將軍得天花的事情或許是你弄錯了。”
“弄錯個屁。”孔兆忿忿道:“嶽託那張臉已經滿是膿點,又燒得整個人都糊塗了,不是天花還能是什麼?嘿嘿,真當我是瞎子傻子?”
孔兆氣憤地冷笑起來:“否則,他也不可能成天以棉巾蒙面。還不是怕別人看到他馬上就要死了,怕軍隊中有人起異心。”
“哎喲!”梁滿倉故意驚叫一聲:“少將軍,如果這樣,你更不能亂說。這事若是傳出去,只怕你就要被他給害了。”
“我怕個屁,我都要死了
。”孔兆悲哀地叫道:“一個將要死的人,還怕死嗎?嶽託,嶽託,你辱我罵我,我都能忍。可你不能這麼待我啊,非要把髒病過給我。你要死自己死好了,幹嘛要拖累我。”說到這裡,他已經咬牙切齒了。
梁滿倉:“少將軍,我聽人說,這得了天花也不一定死。只要調養得當,在床上養他一個月,就沒事了,最多長几點麻子。”
孔兆搖頭:“天花這事我最最清楚,首先就是高燒不退。確實,調養得當,或許能夠活過來。可你看看我,看看我現在的模樣,跟奴隸沒什麼兩樣,有可能躺在床上調養嗎?還有,建奴最懼天花,若是讓他們知道我病得嚴重,只怕立即就會一把火將我給燒成灰兒。這次,我還真的要死了。嶽託,嶽託,我就算是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梁滿倉故意道:“少將軍,屬下拼著一條命不要,也好護著少將軍回遼東的。”
這個時候,他突然想起一件要緊事。如果孔兆說得沒錯,這鳥人被嶽託用粘滿了膿液的刀子刺傷了身體,估計這天花是得定了。到時候,建奴絕對不會容他活下去將病傳染給其他人的。
如果孔兆被建奴給殺了,自己還怎麼接近嶽託?
想到這裡,梁滿倉第一次在心裡祈禱:老天爺啊老天爺,你一定要保佑孔兆不要得天花,求你了!
問題是老天爺好象沒有聽到梁滿倉的祈禱,當天晚上,孔兆就發起了高燒,縮在被窩裡,渾身顫個不停。口中還不住說著胡話,“嶽託,嶽託,奴才對你可是一片忠心的,你怎麼能如此待我?”
“好,大家一起死,嶽託,小爺一定要挺住,一定要挺到親眼看到你死在我面前!”
“叔叔,叔叔,我好好兒地在家裡待著,你讓我來當什麼兵,我不要我不要啊……”
孔兆的生死可是關係到自己能否順利完成任務,由於不得梁滿倉不小心。
抱著死馬當成活馬醫的態度,梁滿倉自掏腰包,從軍中弄了點小柴胡之類的藥物,熬了一大碗給孔兆給灌了下去。
又守了他一夜,用溼毛巾不斷冷敷,給他降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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