鋸木屑壓縮而成的壓縮板,陳小刀的透視之眼能夠看透。
陳小刀放慢了腳步,他顯得非常冷靜,但實際上額頭上早已開始冒汗。
他知道威爾遜是黑騎軍團的金騎士,是世界著名的僱傭兵,但對於此人的性格,他沒有真正接觸過,故而無法給出準確的判斷。
現在孫曉冉在此人手中,自己又沒有按照常理出牌,打亂了對方的計劃,所以陳小刀不知道威爾遜是否會因此而暴怒,以至於對孫曉冉動手。
當然,在沒有脫離危險之前,威爾遜是不會殺了孫曉冉的,可孫曉冉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大美女,一旦被威爾遜在臉上劃幾道口子,或者在大腿上捅上幾刀,那可就太殘忍了。
可陳小刀別無他法,只能賭威爾遜不對孫曉冉下手。
一是賭威爾遜擁有西方上流社會骨子裡的那種紳士風度,二是賭威爾遜如他所說的那樣,不願意帶著一個拖油瓶人質。
一旦孫曉冉受傷,威爾遜想要成功撤離現場就會增加難度,在真正的生死戰場上,沒有一個真正的僱傭兵願意增加不必要的麻煩和逃生難度。
可無論怎樣,事關孫曉冉的安危,陳小刀依然非常擔心。只是,職業習慣讓他依然顯得很是冷靜,甚至冷靜的有點可怕。
五十米。
距離五十米對以往的陳小刀來說實在是太近了,但現在,卻還遠遠不夠。
然而現在,他卻不敢輕易繼續向前,雖然他早就脫掉了鞋子,放輕了腳步,連自己都聽不清腳步聲,但他依然不敢冒然前進。
五十米的距離對於威爾遜那種時刻緊繃著神經的僱傭兵高手而言,已經是不安全距離。
只要稍微有一點點的風吹草動,就能讓他警覺。
尤其是不能滲透半點殺意與殺機出去,否則強大的軍人對危機的感應要比女人的第六感還要強大無數倍,能第一時間精準的鎖定危機所在。
緩緩做了幾次深呼吸,陳小刀將數月沒曾摸過的狙擊槍舉了起來,他就像是在做一個很尋常很自然的動作,沒有絲毫的殺機洩露出來。
真正的超一流狙擊手,就算狙擊槍口對準目標的時候,依然沒有絲毫殺機洩露出去。
陳小刀早就具備了這種素質,但那是建立在數百米甚至千米之外的情況下。
現在他距離威爾遜不過五十米左右的距離。
如此短距離的情況下,就算他再如何隱藏殺意與氣機,當提槍瞄準的那一刻,依然會形成一種無形的氣機與氣場。
幾乎同一時間,藏身在孫曉冉身後的威爾遜本能的挪動了一下身軀,莫名其妙的覺得有些不自在。
作為身經百戰的戰士,威爾遜變得異常警惕起來,更加將身軀藏匿在孫曉冉身後,怒吼道:“青龍,別裝神弄鬼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既然敢來‘僱傭禁地’之稱的中國,就做好了將性命留在這裡的打算。再不出現,我不介意先殺了她。”
“我已經來了,已經到二樓入口了。”陳小刀變音過的聲音透過超市廣播系統再次出現,四面八方的喇叭都在響著,即便威爾遜努力的辨認著真實聲音的方向,卻依然是無用功。
黑暗之中,陳小刀依然輕輕移動腳步,向前走動著。
狙擊槍放在眼前的那一刻,他右眼便已經達到了最高強度。
透過狙擊槍的高強度瞄準鏡,陳小刀驚喜的發現,自己的透視眼竟然也能在這種瞄準鏡下發生一定的增益效果。
這一個多月的苦修,陳小刀的透視眼已經由之前的十五米距離達到了二十五米左右,可這樣的可視距離依然不夠。
但是現在,當他透過瞄準鏡觀察,卻發現透視眼已經延伸到四十二米左右的距離!
太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