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人,你可回來了!”張戀蘭急匆匆小跑過來,我立馬飄過去,將它推進屋簷下,結界上有缺口,有光照進來。
“什麼事這麼著急?連命都不要了?”我氣淡神閒。
她拉我進臨時辦公室,指個一隻空地獄天羅,“孟大人,不好了,那包小鬼逃跑了!你看,就只有個破天羅了。都怪我,看警察們練淬取大法去了,一不留神,讓它們跑了。”
敢擔責任,我喜歡,“不關你的事,怪我,趕著出門,沒補好天羅,又沒重做結界,”我伸出手掌收回了地獄天羅,指著另一包天羅問,“它們又怎麼了?”
它舞著棒槌敲得叭叭響,“安靜點安靜點!死了爹了還是死了媽啊?都嚎大半天了,一幫子大男人,煩不煩啊!”它繼而對我笑道:“回孟大人的話,它們大概是想到同伴逃走了,它們還是甕中之鱉,難免傷心難過罷了。”
“死女人,”有隻小鬼曲扭著臉,痛苦地罵:“跟你說了多少遍了?我們肚子痛!你聾了?”
張戀蘭一棒槌揮過去,小鬼頭上起了個大包。“肚子痛?肚子為什麼一起痛?約好了?”
“我們真的肚子痛……”它們七嘴八舌地吵著,完全無視張戀蘭的棒槌。
從臨時辦公室出來,車無非抱著宵宵在外面候著。宵宵看到我開心的伸出藕節似的雙臂,“孟姐姐,你去哪裡了?宵宵可想你呢!”
我笑著把它接過來,在它前額上戳了幾下,“鬼精靈,我也想你。怎麼,這裡沒有小朋友陪你玩,不好玩是吧?孟姐姐帶你出去找老朋友好不好?”
“不,有媽媽陪我玩就夠了。孟姐姐,媽媽今天教我寫了青玉奶奶和許爺爺的名字呢!我寫給你看好不好?”它歪著頭望我,濃密的睫毛在臉上一張一合。
車無非嚴肅糾正,“宵宵,怎麼不聽話?那是你的爸爸媽媽,不是爺爺奶奶。下次再這樣,無非媽媽要打屁股了。”
它扁著嘴說:“我不嘛!”在我身上扭麻花。
“孟大人,沒有找到寧哥?”車無非表情複雜。
我是笑非笑地反問,“你,希望我找到它?”
它眼神閃爍,用溫柔的淺笑加以掩飾,“很多事情,都不可能是我所希望的樣子和結果。”
“那你還是一如既往的相信它吧?”我緊盯著它。
這次,它很堅定地點點頭,“是的,寧哥以前就不是貪財的人。”
我地宵宵放回它手上,“無非,既然選擇了相信,請相信自己的選擇。”
它詫異地望著我,瞬間之後,臉上漾起舒暢得如蘭花般淡雅的笑,帶著滿足,帶著希望,還有,數不盡的溫柔,“孟大人,謝謝你!”它成為深深的鞠了一躬。
我微微頜首,走向堂屋。小秦和李清河正帶著大家練淬取大法,一團團的暗氣在它們手上收放自如。幾天夜以繼日的練習,有突飛猛進的成績,很不錯。
我拍掌誇道:“非常好!”
它們停下來,低頭齊聲回答:“謝孟大人誇獎!”
“現在,你們把我當成對手,出招試試。”我走到中間。
它們遲疑了。李清河委婉相拒,“孟大人,我們不是你的對手。”
“不是對手就更要提升自身的潛能,你們不動手,要和我客氣客氣,那我便不能跟你們客氣了,接招!”我抱起一團陰暗之氣朝它們砸去,幾隻警察趕緊躲開,氣團撞擊到牆上,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房屋搖晃起來。
大家一窩蜂飄起來,欲要接落下來的瓦片,被我用晦暗之氣幻成的風颳得在半空亂翻。只見小秦伸出手來,將風全部吸過去,地獄警察們落回地面,它大喊一聲,“大家趕緊用暗氣吸附瓦片!”
悟性高的魅往往有極強的反應能力,我最欣賞小秦的這點,故而時常對它加以點撥,讓它超出眾魅的水平得以更好的發揮。
頓時,各種黑暗之氣吸附著即將落地的瓦片,隨後瓦片被暗氣一摞摞壘起。
李清河的表現也是相當不俗的,它用灰暗之氣幻出無數只大手,抱起瓦片,在屋頂叮叮噹噹忙活著不一會兒,屋頂又回覆原樣。它伸出手,把暗氣大手吸過來,凝成一個黑點,收入腹中。
我不禁問道:“李清河,為何要把暗氣收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