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說完之後,又掃了一眼這間靈堂,思考了好幾秒,自我反駁道,
“應該不太可能,這是看佈置的話,是一間靈堂,靈堂是幹嘛用的?是用來停屍的,如果這屍體真的已經長毛快變身了,那就沒有停的必要了,直接就埋了才對。
所以,既然這青銅棺槨現在還擺在這靈堂裡,就說明屍體放進去的時候並沒有發生屍變的跡象,待會咱們只要把口鼻遮住,別把活人氣息吐到屍體臉上,他應該就不會變成殭屍。”
聽了胖子之前對於青銅棺槨的介紹後,吳一心中的不安更加強烈,有些忌憚的盯著那口巨大的青銅棺槨,對胖子道,
“你說不會屍變,也只是你的個人猜測罷了,那萬一裡面真的屍變了,就憑咱們兩個現在的武器跟裝備,遇上了恐怕難以脫身,到時候他要是從裡面蹦出來要殺咱們,那可怎麼辦?”
胖子從鼻孔裡哼了一聲,
“你未免想的太天真了,你以為屍變是想遇到就能遇到的啊?哪會有那麼多的屍變!
咱們摸金行裡的盜墓賊沒有上萬也得有八千,你出去打聽打聽,有幾個是碰到過屍變的大粽子的?
之所以老是說什麼粽子啊,屍變啊,其實那都是行裡前輩們故意傳出來的,就是為了讓後人對古墓存有一顆敬畏之心,摸寶貝的時候不要被眼前的金銀珠寶給迷了心神,讓後人們潛意識裡牢記,這古墓裡的墓主人或許會因為你拿得多而醒過來跟你為難,從而做到適可而止!
所以說,屍變屍變,其實機率並不大,甚至可以說很小,你要是不信你回去之後問問瞎子,他這輩子下過的鬥估計比你上過的炕都多,你問他可曾遇到過幾回屍變?”
胖子此時言語之中倒是沒有了往日裡的輕挑,而是顯得很認真,吳一聽了之後也不得不承認,胖子說的很有道理,但是內心中的緊張和不安卻是並沒有得到緩解,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苦澀道,
“屍變,對於尋常的盜墓賊來說可能的確是一百回裡也碰不上一次,可是你也該知道我的情況,我腦子裡裝著個盜墓系統,自從有了它之後,碰上的事情一次比一次古怪!
我以前也跟你講過,我跟瞎子第一次合夥下墓就遇到了屍變,這運氣也是一直都背到了姥姥家的,根本不能有什麼僥倖心理……”
胖子不耐煩了,說道,
“你第一回下墓就碰上詐屍的白毛兇,那不是你點子背,而是你自己太蠢蛋才出的問題!
你也不想想,你把手伸到那白毛兇嘴巴里去,你的血氣跟活人氣息一入屍嘴,不詐屍才怪呢!
瞎子他看不見,沒能及時制止你,可是胖爺我不一樣,一旦我看到你小子手賤,我會立馬就揍你的,絕對不會讓你引起起屍,你就放一萬個心吧!”
吳一聞言就有些窘迫,第一回下墓時候的冒失跟愚蠢,自己現在想想都恨不得抽自己幾耳光,一想胖子說的也對,只要自己不碰屍體,就不會屍變,於是心一橫,把肚子裡的不安壓下去,心說大不了最壞的情況也就是跟粽子幹一架,以前又不是沒打過,終於妥協道,
“那行,那你就開棺吧,不過待會開啟的時候,你不要一下子直接把棺材蓋子掀掉,你先露出條縫出來,如果沒什麼動靜,再接著開……”
“這些不用你囉嗦。”
胖子道,
“老子第一回開棺材蓋兒的時候,你還特麼的是個三好學生呢,現在反倒還教起我來了,你就在旁邊看好吧,讓你看看胖爺我‘開棺發財’的本領!”
說完,胖子就又把洛陽鏟舉了起來,洛陽鏟的鏟刃處有一層掀土的薄片,跟刀片差不多厚,倒是可以從棺材蓋子底下的縫隙裡伸進去,然後將其撬開。
一般來說,開棺的專用工具是‘黑摺子’跟‘陰陽鏡’,黑摺子就是一種經過特殊加工過的撬棍,而陰陽鏡則是一種法器,吊在棺材上面,可以阻止活人的氣息進入棺內,但是這一趟來,這些盜墓用的工具都沒有帶下來,所以胖子也就只能用洛陽鏟進行替代。
洛陽鏟開棺有好有壞,好處就是洛陽剷剷柄長,待會撬的時候根據槓桿原理,即便棺蓋很重,也不會費二人太大的力氣。壞處就是以洛陽剷剷刃的鋒利程度,這口青銅棺槨的表面上,絕對會出現一些不小的損壞,這對於一口古棺來說,無異於會在價值上大打折扣。
胖子在那裡尋找著棺蓋與棺身之間的縫隙,而吳一則是第一次仔細的打量起了這口青銅棺槨。
這口棺槨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大,十分大,很難想象這裡面躺著的人得多高大威武,才能用得著如此巨大的棺槨,而且從輓聯上看,這裡面躺著的百分之九十九還是一個女人,那麼高大的女人,吳一是從來都沒見過的。
而此時撇開這青銅棺槨的巨大,再去看它的造型與表面的紋路,吳一發現竟然是極為精美的,青銅棺槨整體看上去跟普通棺槨形狀相同,但是仔細看會發現它的頂部是造的穹頂,穹頂棺槨並不多見,因為頂部受壓會容易變形,所以自晉朝之後,基本上就都使用平頂棺槨了。
穹頂上嵌著許多明晃晃的玉石,先前只顧著害怕了沒注意看,但是此時一看,就發現這每顆玉石都價值不菲,雖說吳一認不出來所有玉石的品種,但是單單是他認出的,就已經值不少錢了。
棺槨表面還刻著大大小小的圖畫,每幅圖畫的周圍還有許多俊秀繁雜的銘文鐫刻其上,如果所料不錯,這些銘文應該是對圖畫進行註釋用的。
吳一把手電筒的光束在這些圖畫上掃了一遍,大多是那個年代男耕女織的生活場景,從其服飾上看,有春秋戰國時期的特色。
“春秋戰國?”
吳一眼中一亮,在來這裡之前,吳一曾專門去查過魯班的生平,他大約生於周敬王十三年,卒於周貞定王二十五年,恰好也是在春秋末期到戰國初期之間,與這口棺槨上描繪的人物所生活的年代剛好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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