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的動作很麻利,沒幾下,第一個香爐上的文字就顯露出來,幾人急忙湊過去觀看,雖然心裡都覺得上面的文字應該不會太有價值,但是每個人還都是有些期待。
只不過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看了一遍之後,都不由嘆了口氣,這個香爐上的文字是用現代字型刻上去的,刻得也不是什麼古宅的資訊,而是一些三綱五常,什麼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還有仁義禮智信等等,看樣子,這就是警醒村民為人處世用的。
瞎子聽後點頭道,有些地方的祠堂的確是被用作家族教育下一代的地方,刻有三綱五常、族規族權都很常見,如果所料不錯,其它這幾個香爐上刻得,應該也都是差不多的內容。
胖子又把旁邊的那個香爐也隨便擦了幾下,一看果然如瞎子所料,這個香爐上刻得正是木人村的村規,林林總總的總結了二三十條,大多數也都是以教人為善為主,比較特殊的就是最後一條,說是不得洩露村中祠堂的秘密。
吳一從胖子手裡拿過‘抹布’,又一一把其它幾個香爐也給擦乾淨,眾人從左往右依次看去,其它幾個香爐上的內容也都大同小異,都是些沒有太大參考價值的資訊,什麼姓氏淵源、族人榮耀、婦女貞潔樣樣都有。
在刻有姓氏淵源的那個香爐上,幾人徹底確定了木人村村民們的身份,確實是和一開始想的一樣,這村子裡面的人是魯班的後人(後人不代表就是子嗣),他們的先祖是一個叫‘魯車’的人,此人乃是魯班關門弟子中的一個。
原本這個村子的村民們是住在關東一帶,但是由於魯班傳人的身份暴露了出去,所以就引起了社會上一些機構的注意,那些機構好壞都有,紛紛找上門來想要學習他們手裡的技術,但是族規使然,他們不可能將祖師爺的技術交出去,所以就引來了不少機構的不滿,開始暗地裡使些不光彩的手段逼迫他們。
最終那些村民們忍受不住了,就在一個夜裡集體搬遷,在姓氏淵源下面的幾排小字上,有那次搬遷的一個大概的描寫,上面說‘三百族人,扶搖而上,月黑風高,遠渡隔陽’,然後底下是一個時間的落款,吳一看了看,上次他們搬遷距離現在已經過去了快一百年了,應該就是那次搬遷,他們才來到了滄浪城這裡定居。
搬過來之後,他們為了防止以前的那種事情再發生,就紛紛改了姓氏,姓什麼的都有,但是私底下他們還是會以原本的名字相稱。
胖子聽後就直搖頭,把吳一的話打斷,道,
“這……不對啊,如果他們搬過來這裡還沒有一百年,那就說明這座祠堂建成的時間也不到一百年,可是你看看這祠堂哪像不到一百年的樣子啊!
就單說咱們剛才過來的那條長廊,胖爺我別的本事沒有,但是看年代的本事還是有那麼點兒的,那條長廊兩側的大石頭,很明顯少說也有三五百年的歷史了,聞上去跟封在地底下的古墓方石一個味道,不可能連一百年都不到!”
吳一聞言也皺起了眉頭,仔細回味了一下這祠堂的格局和細節,發現胖子說的的確是有道理,這座祠堂年代感很強,進來之後的感覺,幾乎和進了一座幾百上千年的古墓沒什麼區別,確實不像是不滿一百年的樣子,那這可就奇了怪了,難道這香爐上刻得文字有假?
應該不會吧,吳一心說,這可是刻在祠堂裡面的文字,應當是非常嚴謹的才對,即便是標點符號都馬虎不得,怎麼可能會有假,而且,這種事情造假能有什麼意義?
想著,就問瞎子有沒有聽說過在祠堂裡留下虛假文字的事情,瞎子一點也不猶豫,直接就搖頭說這不可能,祠堂對於一個族群來說,是最神聖的地方了,代表了他們族群的臉面,在這裡面倘若是留有虛假或者錯誤的文字資訊,那這種事情若是傳出去,這個族群真是沒臉面在社會上待了。
吳一揉了揉眼睛,又去看那時間的落款,沒看錯啊,算下來的確是距離現在不到一百年,那這是怎麼回事呢?
胖子在旁託著下巴想了片刻,忽然就說他想到了,接著,他就把他的想法說了出來,
“如果這上面文字沒有記載錯誤的話,那麼就只剩下一種解釋了,那就是當年那些村民們在搬遷的時候,是把這座老祠堂給一塊兒連根拔起搬過來的,除此之外,絕對沒有第二種說法了!”
吳一聞言愣了一下,隨後就說你這說法雖然可以解釋的通,但是未免也太扯了吧,這座祠堂體積那麼大,而且又是通體用青色大石頭壘砌而成的,光是重量就無法估計,更別說從十萬八千里之外的關東運來滄浪城了!
胖子一本正經的說道,
“我說小吳,你什麼時候能改掉你坐井觀天的臭毛病啊?你覺得不可能的事情,別人就做不到了嗎?
那我問你,那埃及的金字塔是怎麼造的?那金字塔上的每塊石頭體積也不小吧,而且那周圍也沒有山,石頭都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運過去的,最後不還是建了那麼多高大雄偉的金字塔嗎?
古人自有古人法,莫讓無知遮眼簾,對於古人來說,真是沒什麼事情是他們做不成的,你好歹也下過幾個響噹噹的大墓,跟古人也算是正面交過幾次手了,這麼淺顯的道理你怎麼到現在還不明白?”
吳一咧了咧嘴,心說得,就你王胖子是個明白人行了吧,老子也不跟你爭這個,管它是不是運過來的,反正這個跟咱們此行的目的也沒多大關係,與其想不通還不如不去想,說不定等待會進入了底下的宅子之後,就能自然而然的找到其中的答案。
一念及此,吳一也從地上站了起來,不再去看這七個香爐,從中間穿過去之後,就又向前走去,走了沒幾步,就到了正堂的盡頭,前方是一面牆,牆上掛著一幅畫,畫下面放了三張條形桌,桌上擺滿了靈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