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看年齡也不是太大,就二十七八歲的樣子,留著披肩的短髮,小巧玲瓏的身子裹在厚重的登山服下,顯得有種鄰家小妹穿著大號襯衫的感覺,模樣很恬靜,單是看她這幅乖乖女的模樣,實在是無法把她和臭名在外的盜墓賊聯絡在一起。
此時她沒有說話,就那麼兩眼發直的看著吳一,也不知道已經看了多久了,見吳一看過來,她條件反射似的微微笑了一下。
這一刻,吳一忽然覺得這個女人有點眼熟,但腦子裡一時間又卡愣住了,想不起來自己在哪兒見過,仔細回憶了一下,好像,也僅僅只是眼熟而已,再看第二眼,就沒了剛才那種熟悉感。
瞎子在一旁見吳一說著說著突然停住不說了,急忙道,
“對啊吳爺,奇怪它就奇怪在這兒,這夥人的人數簡直就好像一直都在變動一樣,讓人根本摸不清底細,他此時說的八個,咱們根本就不能當真。
而且撇開他們人數不說,老夫還總感覺這個領隊說話時候的那種口音,還有他們之間交流時候使用的那種語言,極為怪異,簡直……簡直就不像是人類的語言,這口音未免也太怪了吧,嘰嘰嘰嘰的,老夫走南闖北那麼多年,也從未聽過如此怪異的。
您和胖爺能瞧得見他們,那知道是人在說話,老夫什麼也看不見,如果不是您說,還以為自己遇到了什麼動物呢!”
吳一倒是真沒想到瞎子居然心裡藏著那麼多話,聽瞎子這麼一說,就又扭頭往那邊看了一眼,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出現了心理作用,總覺得這夥人的表情好像變得沒有之前那麼自然了,顯得有些僵硬,好像外面那層臉皮是貼上去的一樣,看了片刻之後,就問瞎子道,
“除了剛才你說的那些之外,你還有覺得他們哪兒奇怪?”
瞎子頓了一下,又低聲說道,
“還有他們的做法。老夫一早就跟您說過,同行相逢是冤家,更別說咱們這些瞄準了一個斗的盜墓賊了,碰上之後,兩邊沒有立馬就火拼一場已經算是難能可貴了,可是此時對方不僅沒有動手的打算,反而還要主動帶著咱們去一個地方!
而且,您從他的口氣中,也不難聽出,這個地方好像是個極為重要的地點,每次他提到那裡,語氣就會不由自主的凝重許多,顯然那裡是藏著什麼大的秘密,那麼,他又怎麼會把這種重要地點給咱們說呢?這種洩露情報的事情對他們來說,是大忌啊!
當然,如果他們是想要跟咱們合作,才告訴咱們這些的話,那還可以理解,可是現在您也瞧見了,他們根本就沒談合作的事情,好像他們把咱們引入古墓之後,就是為了讓咱們跟他們走一趟一樣,老夫……總覺得心裡很不踏實。”
吳一點了點頭,這種不踏實的感覺自己也有,而且自己剛剛也曾經懷疑過這夥人的目的,沒想到原來瞎子也早就想到了這一點,道,
“瞎子,那你說,咱們還要不要跟他們去走一趟?”
瞎子沉吟了一會兒,才苦笑道,
“吳爺,老夫心裡面其實也拿捏不準,去或者是不去,都有理由,如果不去的話,就搞不清楚這幾面牆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咱們也就不能再貿然把它們炸掉了。而如果去的話,老夫又怕咱們會遇到什麼危險,您說這……”
吳一看了看四周的黑暗,心說就算不跟著這夥人去一趟,自己四人也早晚會進入神廟深處走到那個地方的,與其自己四人摸索著過去,倒是不如被他們幾個給帶過去,至少前進的速度會加快許多,至於到了地方之後有沒有危險會出現,那隻能到時候再說了,這世界上哪有什麼百分之百絕對的事情。
而且,吳一也有些信心,就單憑這四個人,要是想耍花樣搞偷襲什麼的,還真不一定能幹的過自己和胖子兩個,所以倒也不用怕他們。現在讓吳一心裡頭還有些擔心的事情,就是那個‘魔鬼’了,也不知道自己隊伍裡是不是真有人被所謂的魔鬼給附身了,如果有的話,那麼萬一發生衝突,該怎麼解決?反正無論是瞎子、胖子或者是拜月,自己都是下不去手的,看樣子待會得在路上再問一下這中年人,有沒有什麼辦法能把魔鬼從人身體裡面驅趕出去。
想到這兒,吳一不由覺得有些不是滋味,在這古墓裡面居然不去考慮如何解決當年墓主人所設下的埋伏,反而是千方百計的在自己隊伍裡尋找壓根就不知道到底存不存在的魔鬼,還真是莫大的諷刺,急忙使勁搓了搓自己的臉,讓自己不再去想,對瞎子說道,
“神廟深處咱們早晚也得過去,索性就先跟著他們走一趟,只要盯緊點,也不怕他們會耍什麼花招。”
瞎子向來都具備著一個軍師應有的素質,自己的意見可以提出很多,但是當主公下達了命令之後,就會毫不猶豫的執行,此時聽吳一一說,當下就點頭同意。
胖子在後面一個人盯著四個,見吳一與瞎子二人揹著他說話那麼長時間還不過來,早就等的不耐煩了,罵道,
“我靠,你們兩個卿卿我我拉拉扯扯的還有完沒完了?是不是心眼裡還真把胖爺我給當成什麼‘魔鬼’給孤立在外了?我說你們到底是怎麼想的?胖爺我這像是被魔鬼附身的嗎?我事先說明啊,我這人從小就怕別人冤枉我,到時候急眼了別怪胖爺我發火!”
吳一跟瞎子都苦笑一聲,停止了討論,轉身來到胖子跟前,對胖子沒好氣的說道,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呢,我們是在商量下一步的方案,不是在背地裡說你壞話,你這回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胖子聞言直接甩過來一個白眼,‘嘁’了一聲道,
“你小子之前剛從那裂縫裡出來就懷疑過胖爺我一次了,你是有前科的人,還好意思說自己是什麼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