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鄉的話說得十分真誠,吳一眾人聽了之後也都是覺得身上暖洋洋的,這種質樸的關懷在城市中的確很難感受到。
吳一最終還是把錢硬塞給了老鄉,說我們那麼多人現在可都還餓著肚子那,這些錢就當是飯錢也行。
老鄉見實在是推脫不掉,只好收下,並且立刻下廚去準備午飯,並且招呼自家婆娘把家裡準備過冬的肉拿出來一鍋燉了些許。
飯間,由於吳一他們人太多了,所以只好辛苦車隊的那些兄弟們在院子裡吃了,不過每個人都臉上喜滋滋的,因為老鄉又把他自家用白山參泡製的老酒拿了出來,這種酒水,實在是太香醇了,往那一放蓋子剛開啟,空氣中就全都是酒的香氣了。
瞎子想的倒是周到,默不作聲的多拿了一個小酒杯,倒滿酒之後放在了自己和吳一之間,還放了一副碗筷在那裡。
吳一看了一眼心中也是不由覺得好笑,得了,瞎子這碗筷和酒水,肯定是給胖子準備的,吳一見瞎子的臉上有些失落,也知道他是掛念胖子了,心說等待會有空的時候,就把胖子的事情說給瞎子聽,免得他再落下什麼心病。
一頓酒足飯飽之後,眾人圍坐在火爐旁正在暖和身子,準備待會再繼續上路,可是卻沒想到,這個時候老鄉家裡卻是來了兩個意想不到的客人,而且還是來找吳一的。
吳一被老鄉在外面大聲吆喝著喊了出去,一看院子裡此時正站著兩個人,這兩人一老一少,身上都裹著蒙古袍子一樣的厚衣服,吳一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正是那個小先知和他的那個僕人。
少年先知表情一如之前那樣溫和,見到吳一出來便是露出一個善意的微笑。
吳一卻是沒給他什麼好臉色看,這傢伙一句什麼‘灰飛煙滅’,可給自己這一路上都留下了一層不小的陰影,現在自己和瞎子都好端端的回來了,胖子也沒死被他的那兩個兄弟給帶回去了,哪有什麼灰飛煙滅一說?這人之前分明就是信口開河。
先知似乎是瞧出了吳一的不待見,笑了笑,剛要開口,卻是突然瞳孔放大,身子一僵,直勾勾把目光盯向了吳一身後。
吳一回頭看去,原來是瞎子也扶著牆跟了出來,瞎子邊走邊問道,
“吳爺,是不是那位先知先生來了?”
吳一走過去攙住瞎子,點頭說道,
“對,就是那個不靠譜的傢伙。”
瞎子連忙苦著臉搖頭道,
“吳爺,您可別這麼說了,他說的對啊,一切都被他給說著了啊!”
吳一哼了一聲,
“對個屁!具體的事情我待會再給你細說,現在我倒要聽聽他這趟來還要說些什麼。”
吳一說完便是看向那位小先知,卻是見他此時表情極為凝重的盯著瞎子在看,看了半天,居然身子都顫抖起來,這種顫抖,並不像是被凍的,他一旁的那個老者見狀面色大變,急忙扶住先知。
“你看什麼那?”
吳一皺著眉頭問道。
先知卻是沒有回答吳一的話,又盯著瞎子看了半晌之後,方才搖了搖頭,露出了一個高深莫測到完全不符合他這個年齡的表情,擺了擺手竟是直接轉身離開了,走到大門口又頓了頓,嘆了口氣,幽幽道,
“霧裡看花,水中望月,高深莫測,變化無常。看不透啊,看不透。”
說罷,便是劇烈的咳嗽起來,在那老者的攙扶下消失在了遠處。
吳一和瞎子都是感到莫名其妙,二人站在原地細細想了一會兒,也不明白那小先知說的究竟是什麼意思。
這個時候,老鄉又從屋裡拿著幾個熱氣騰騰的剛蒸出來的大饅頭出來了,可能是想要送給先知的,出來一看才發現先知已經走了,頓時面露失望之色。
他跟吳一說,這還是頭一回見到先知主動出來到居民家裡來那,以前從來沒有過,看來自己這一年要大豐收啊,有先知庇護,自己家今年肯定萬事都興旺。
眾人又在老鄉家裡暖和了半個時辰,便是又都起身上路了。
當車隊即將開出小鎮的時候,吳一靠在車窗邊往外一看,卻是又看到了那位先知,他此時正孤身一人站在一棵樹下,默默的注視著自己這邊,嘴巴里還在不斷的唸叨著什麼,不過離得太遠,而且車子速度也不慢,所以吳一還沒來得及看清他的嘴型,就已經把他遠遠甩在了後面。
三天之後,車隊下了高速路,開進了天海市。
天海市是萬芊她現在所在的城市,他們這些人身上還都中著朝聖毒蜂的毒,必須得先跟著她去她那裡,等她拿出解毒的藥劑。
吳一此時才想起來,胖子身上也中了毒,可是他現在回去了,自己怎麼給他解藥那?想來想去也沒想出什麼好的辦法,只好寄希望於那位天神般的小哥身上。
那小哥不僅身手了得,而且他的身上也充滿了神奇的色彩,單單是幾滴血就能把那無數的卡巴拉鋸鮭魚給嚇退,他這種人想要給胖子解毒,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這是吳一第一次來到天海市,剛一進去就被此地的繁華給鎮住了,自己之前所呆的滄浪城,跟這裡完全就不能比。大城市的繁華,瞬間就把自己心底之前留下的最後一絲恐懼與壓抑也全都給衝潰了,看著眼前的高樓大廈,此時他真是很認同瞎子說的那句話
摸金倒斗的人,其實就是一群穿梭在古代和現代之間的特殊群體。
這句話說的一點都不錯,古墓中的神秘與古樸,根本就不是從小生活在大城市中的外人可以想象的到的,若非是身臨其境,很難感受到那種古老而又神秘的文明。
車隊進入天海市之後,並沒有任何的停留,直接駛進了一處當地著名的別墅區裡。
這處別墅區是建在一個巨大的人工湖旁邊的,圍繞著這個人工湖,有著一棟棟精緻中式別墅,車隊就停在了其中一棟別墅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