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冠禮被貶黜一事裡,她有過許多種猜測,種種猜測都在心裡劃分了比例。
林微南無疑是她心裡認為的可能性最小的那一個。
可是現在……
“林微南……林子琛……”
透過掀開的紗簾一角看著林微南和林子琛站在一起的身影,安卿兮忍不住的嘀咕:“兩人竟是同姓,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
還有設計貶黜陳冠禮一事,微南兄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亦或者……這一切難道都只是巧合?
聽著她咕噥的話語,程璐魚也透過紗簾看過去。
瞧見林微南時,她捂著嘴噗嗤笑了一聲。
“林家公子這般顏色,確實像是卿兮你會喜歡的。”
安卿兮一臉疑問的看向程璐魚,抬手戳了戳程璐魚的額頭:“說是什麼胡話呢。
微南兄生的面若冠玉,確是溫潤公子。可喜歡二字不可妄言,別平白擾了他的名聲。
他是我哥摯友,與我也脾性相投,在我眼中,他和我兄長是一樣的。”
程璐魚後仰著身子輕輕推開她的手,忍不住道:“可若是嫁人,他確是良配,在潯陽城,也尋不出比他更好的公子了。
再過一年你我就要及笄,到時候,免不了談婚論嫁的瑣事。”
安卿兮對這些頗不在意,“談婚論嫁的哪有賺銀子快活?
我只嫁讓我動心摯愛之人,這般模樣的談婚論嫁平淡湊合的過一生,非我所願。”
程璐魚笑著望向第一樓外,只見那兒沒了林微南的身影。
她無奈的輕輕搖頭,從心底覺得這兩人般配的緊。
沒忍住,她還是拉著安卿兮的手,小聲道:“雖才三月有餘,但我總覺得,林公子對你是不一樣的。
他……該是傾慕與你的。”
“噗,你開什麼玩笑?”
安卿兮頓覺可笑,甚至還伸出手掌去探了探程璐魚的額頭。
“這也沒生病啊,怎麼還一直說胡話呢。
我與他相識不過三月有餘,他那般溫潤自持滿腹經綸的人物,怎麼會喜歡我這一個讀書頭疼的野蠻丫頭?”
她神色滿是不以為然,嘗著糕點的動作也沒有停下來過。
程璐魚瞧她沒心沒肺的模樣,只好作罷,不再提及此事。
高門大戶的後院,怎麼會沒有一件骯髒事。身為太守府嫡女,她自幼識人,也見識過不少的手段,看過不少兩面三刀的人物。
她自認為有幾分察言觀色隱窺人心的本事,她是確確實實瞧出來了林微南對卿兮的心事。
不過那份心事太過隱蔽,她並不敢斷言。只好這般試探卿兮的意思,再決定是否撮合。
只不過瞧卿兮的態度,倒是可以少操這一份心了。
馬車緩慢的行駛在永安街,忽然停了下來。
蘆花掀開簾子詢問車伕:“怎麼回事?怎麼不走了?這還沒到茶樓呢。”
車伕沒有回頭,回話的聲音都在顫抖:“小……小姐,前方有人打起來了……好像……好像殺了人了。”
“殺人?光天化日之下,什麼人如此囂張?”
程璐魚邊問邊緊張的摁住了安卿兮,“你可莫要再胡來,湊這種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