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官和桑嘉前後步入屋內,在火把的光亮照射下,屋內情況一目瞭然。
屋內設施很簡單,堂屋牆上掛著一副福祿壽的木刻畫;靠牆一張條案,條案上放著若干家裡常用的物件,條案前面是一張八仙桌和兩把座椅。
督官用手指抹了一下桌子,用手搓了搓,發現都是灰塵,像是已經很久沒有住人了。
督官又來到鍾離和孔克揚翻窗進來的屋子。屋裡擺設也很簡單,灰磚鋪設的地面,靠牆一張大床,床頭一個放衣服的立櫃,立櫃被開啟,被翻出來的衣服胡亂的被扔在地上。
靠牆角是一個洗手架,督官用手抹了抹臉盆,上面也是一層灰塵;又拿起架上的毛巾,聞了聞,猛的打了個噴嚏。
督官問道:“另外一個屋是什麼情況。”
有人答道:“那邊屋是一個書房,初步查證除了一些常見書籍,沒有見到其他東西。”
督官問道:“查這裡是誰的房子,查完立刻來報!”有人點頭稱諾,快步而出。
一時間屋內有些有些沉悶。
鍾離和孔克揚在下面不敢出聲,窄小的空間內只聽得見呼吸聲。
孔克揚握住鍾離的左手,鍾離剛要動彈,孔克揚稍稍用力一握住,示意鍾離不要動。
鍾離只覺一股柔和的內力順著胳膊進到體內,快速修復著受傷的胸腹,幾個迴圈下來,鍾離感覺舒服了很多,鼻息也變得悠長,幾不可聞。
一群人大張旗鼓的搜尋其實幫了孔克揚和鍾離他們的大忙,眾人一番踩踏之後,地面上的痕跡和味道早已被破壞,再想讓獵犬嗅探氣味早已沒有可能。
如果像在院內有步驟的搜尋,他們在屋內停留過的氣味和痕跡肯定會被獵犬獲取,再聯想窗戶和屋門沒有動過的痕跡,很明顯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可惜被這樣的破門而入毀掉了。
很快有人來報,說此屋的房主是當朝丞相脫脫的老師吳直方。
督官腳下一頓,地面的青磚戛然而裂,口中說道;“又是一樁麻煩事兒。”
桑嘉低頭想了想,說道;“會有這麼巧嗎?”
督官問道:“什麼意思?”
桑嘉說道:“我是想說,刺殺梅子山先生的人和接應的人是把這裡當做隱藏的地方還是會合的地方?如果是會合的地方,為什麼會選這裡?難道事先他們就知道這裡是吳直方的宅院?如果他們事先知道,那是吳直方交代他們的還是認為這裡會安全一些?我們就是事先知道這裡是吳直方的宅院,也不可能繞過去不查?難道說僅僅是巧合嗎?”
鍾離和孔克揚在下面聽的清楚,聽桑嘉這麼一說,不由得心跳加重跳了兩下。好在屋裡有噼啪的火把燃燒的聲音,否則很有可能被督官和桑嘉覺察有異。
督官問道:“對其可有什麼記錄在案嗎?”
桑嘉說道:“有道是有的,不過和此案關聯性不大。”
督官說道:“既然如此,把東西放回原位,天亮之後再去他府上說明情況。”
桑嘉說道:“也只能如此了。”眾人把弄亂的東西,簡單的規整一下,勉強比剛才整齊了一些。
這時,門外又有人來報,屋後搜尋隊搜尋了周圍兩條街道,沒有發現異常。
桑嘉皺著眉說道:“屋頂的氣息應該是他們的錯不了,這點我還是可以肯定的。不過他們從小院躍上屋頂,是如何收斂氣味逃走的呢?”
督官說道:“這個問題下來再另行分析,既然此處無跡可尋,趕緊派人向外搜尋,務必不能讓他們這麼跑了。”
桑嘉和眾人稱諾,帶隊朝別處搜尋而去。
人的思維有時候會形成誤區,習慣性的認為從某一點到另外一點是一個連續的過程,就不會另做他想,也正是這個慣性思維,讓鍾離和孔克揚逃過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