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收回心思,問鍾四:“你是哪裡人吶?叫什麼名字?”
鍾四答道:“我叫鍾四,鍾離人。”
道士又問道:“你這麼一個孩子,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鍾四聽道士這麼問,不由得一陣委屈,從家裡受災,父母哥哥慘死,到跟隨叔叔到縣城討飯,又到官兵殺人,跟隨叔叔逃出城外,再到自己一人顛沛流離逃亡到這裡,前前後後說了一遍。不知是這麼多天一個人孤單害怕,還是心情壓抑想找人傾訴,邊說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到最後嚎啕大哭。
道士摸著鍾四的頭說道:“莫哭,莫哭,世道如此,受苦受難的不止你一人那。”
頓了頓,道士說道:“也罷,你我相見或許也是一個機緣。”
道士對鍾四說道:“你可知你吃的是什麼?”
鍾四搖搖頭,說道:“不知道,只是聞起來很香,比豬肉都香。本想著好好嚐嚐,沒想到到嘴裡一下子就化沒有了。”
道士聞聽不由的一陣大笑。
道士又問道:“那你昨天晚上可看到了什麼?”
鍾四答道:“昨天晚上在前面的河邊停了一艘大船,我以為是抓我去修河的官兵,就躲在牆角,免得被他們發現。”說完,鍾四指了指他藏身的地方。
道士點點頭,繼續問道:“然後呢?”
鍾四繼續答道:“我剛要躲在牆角那兒,就發現船上飛出一個黑衣人,然後又飛出一個穿寬大袍子的人,然後就在半空打起來,再然後那個黑衣人就跑了。”
道士聽鍾四說的語無倫次,不由的搖頭,不過大概意思是聽明白了。
鍾四繼續說道;“那個黑衣人跑的時候,在房頂踩了一腳,然後這兩面牆就塌了,房頂上掉下的磚瓦把我砸暈了。我醒過來發現被埋在牆下面,想弄個洞爬出去,就發現了這個匣子,裡面有顆像龍眼那樣的東西特別香,我餓的不行就把它吃了。”
鍾四抓住道士的衣袖,說道:“我吃了以後感覺身體特別熱,心也跳的特別響特別快,難受的想喊叫,可是我想叫都叫不出來,最後就暈過去了,醒來就見到道長。我這是怎麼了?”
道士又哈哈笑起來,咳咳的咳嗽了兩聲,長長的吐了口氣。
道士嘆道:“時耶?命耶?運耶?”
道士繼續說道:“你吃的這個東西是個寶貝,多少人想要都得不到,為了這個東西,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不知道牽涉到多少因果。沒想到啊,哈哈,最後便宜了你這個小傢伙。”
鍾四問道:“道長,要是好東西,怎麼我身上會熱的不行,還熱暈過去了。”
道士對鍾四說:“我看到你的時候發現你身體滾燙,還以為是受涼發燒所致;一摸你的脈搏才知道你體內一股磅礴的力量存在,它不斷洗刷你的經脈導致身體發熱昏迷;匆忙間先幫你穩定,你的身體現在還承受不住這樣的力量衝擊。我當初還疑惑你身體內怎麼有這麼龐大的力量存在,不過等我看到這個匣子,我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道士臉色一沉,接著說道;“雖說是佔了便宜,也可能這便宜是要命的“毒藥”啊。”
鍾四聽到“要命的毒藥”嚇的臉都白了。
道士安慰到:“莫怕,莫怕,說是可能,也不一定就是啊!剛才我幫你引導到丹田,暫時封住它,這你才醒過來,如若不然你小命恐怕不保啊!”
鍾四聞聽此言,立刻跪在地上,咚咚的向道士磕起頭來,邊磕頭邊說:“感謝道長救命之恩,感謝道長救命之恩。”
道士攔住鍾四說道:“也罷!小四,你坐下,聽我說!”
道士略作沉吟,說道:“你身體這股力量,我也把握不了,要是平日,慢慢宣導,能保住你小命也未可不能。但現在我沒有辦法,只能先幫你封鎮在丹田;至於說它什麼時候會衝開我的封鎮,我也不知道;不過它一旦衝破我的封鎮,可能就是你喪命之時。你聽懂了嗎?”
鍾四點點頭又搖搖頭。
道士繼續說道:“哎~,你可會讀書?”
鍾四揚了揚頭,有些驕傲的說:“會的,趙先生都說我讀書讀的是最好的。”
道士問道:“趙先生是誰?”
鍾四答道:“是我們鎮上學堂的先生,我跟著先生讀了四年書。後來,後來家裡沒錢了,就沒再讀了。”鍾四的語氣到後來有些低沉。
道士啞然失笑,對鍾四說:“那我考考你,我說幾句話,我說完你給我解釋解釋它是什麼意思好嗎?”
鍾四點點頭,聚精會神的聽道士要說什麼。
道士捋了捋灰白的鬍鬚,說道;“是故聚之於內,散發於外,聚散之間,陰陽互轉,陰生陽消,陽生陰減,負陰抱陽,生生不息。”
鍾四眨巴著眼睛,若有所思的神情。
道士問道:“能明白說的是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