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言幾乎是喊著說出這句話的,沈易陽無奈,煩躁的將菸蒂丟進菸灰缸。
“言言,如果我不這麼做,我現在就會被我媽踢出沈氏,那麼我這些年的努力就全都白費了,而且這場訂婚只是我和黎星合起夥來,為了穩住家裡人做的一場戲而已,它不是真的。”
“所以你覺得,我沒有沈氏重要,對不對?”白清言絕望的坐在地板上,任憑眼淚滴在自己的衣服上,染溼了一片。
“言言,這不是這麼比的。”沈易陽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將身子整個癱在沙發上。
“如果我放棄沈氏,我將身無分文,我媽一定會利用家族的勢力來封殺我,也就是說我離開沈氏甚至可能找不到一份工作,到時候我們怎麼生活?”
“我可以去找工作,我可以養你啊,我和你在一起從來都不是因為你的錢!哪怕我們日子過得很苦,但是隻要跟你在一起,我就可以啊!”
沈易陽的喉結滾了滾,聽著白清言的話,整個人開始沉默。
“言言,你單純的可怕。”
說完這句話,人就拿起西裝外套出了門,白清言望著沈易陽的背影,開始崩潰的放聲大哭,想起和沈易陽的相遇相知,委屈的縮成一個小團。
當牆上的時鐘指向午夜兩點,白清言才聽見鑰匙開門的聲音,整個人縮在沙發裡閉上了眼睛。
沈易陽拎著一塊巧克力蛋糕,可能是知道沙發上的人並沒有睡著,脫了鞋直接來到沙發旁,將人緊緊的摟在懷裡。
“對不起.......”白清言的睫毛顫了顫,可是始終沒睜開眼睛,沈易陽起身,將巧克力蛋糕從紙盒子裡拿出來。
“我買了你最愛的那家蛋糕,那家店都關門了,我聯絡了好久才讓糕點師從被窩裡爬起來,給我做了這麼一塊,估計現在肯定背後偷偷罵我神經病。”
整個A市誰敢罵他沈易陽,更何況他給了糕點師十倍的價錢,偷著樂還差不多,這麼說無非是想哄的人開心一下。
原來他回來這麼晚,是去給自己買蛋糕了麼,白清言睜開眼睛,看向沈易陽的那一剎那眼淚又是止不住的流,沈易陽也識相的將人摟進懷裡,輕輕的拍著人的後背。
“我以為你不回來了,以為你不要我了......”
“傻丫頭,我不會的,不會不要你的。”
兩個人在沒開燈的客廳緊緊相擁,唯一的光源只有窗外打進來的月光,撒在兩個人的身上。
.......
今天黎星和林木木約了下午茶,還沒到約定的時間,人坐在院子裡,午後的陽光打在黎星的臉上,黎星穿了一件薑黃色的高領毛衣,與她身後已經開始漸漸泛黃的楓葉,形成了一道和諧的風景。
女人仔細的翻看著手裡的劇本,修長的手指時不時的翻動一下紙面。
這是華耀影業接下來要投資的一部電影,黎星作為出品人,正在研究著劇本有沒有什麼問題。
嗡——林木木開啟的電話。
“我要出發啦,一會見。”
“好,一會見。”
掛了電話,黎星拿起身側的外套就出了門,安餘生已經坐在車裡等待,餘光看見黎星走過來,下車幫人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你的手好些了麼?”黎星看見安餘生,說出來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好的差不多了。”安餘生點點頭,將自己手上的傷在人眼前晃了晃。
車子一路行駛,黎星扭頭看向車外,道路兩旁的樹葉已經泛黃,落下來的樹葉隨著車子的行駛而被吹起,然後又落下。
黎星看的入神,完全沒注意到身旁的安餘生在看著自己,這可能就是所謂的,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看你.......
“糖炒栗子咯~”街邊賣糖炒栗子的大娘坐在小板凳上,一邊叫喊著一邊翻滾著鐵鍋裡的炒栗子。
熱氣騰騰的模樣,黎星感覺自己隔著車窗都聞到香氣了。
“安餘生,我想吃糖炒栗子。”黎星扯了扯人的衣服角,指了指窗外的栗子攤。
“好。”安餘生點點頭,將車子靠在路邊停穩,黎星看著安餘生下車,往栗子攤走去,忍不住偷偷拿手機拍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少年穿著一件黑色衛衣,只是匆匆一個模糊的側臉而已,但不難看出少年的俊朗和英氣。
秋天多好啊,不冷不熱的天氣,甜香四溢的糖炒栗子,還有街邊發懶的流浪貓。
黎星笑笑,將手機裡的照片儲存好。
“你好,我要一份糖炒栗子。”安餘生來到攤前,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錢遞給人。
“好嘞好嘞,剛剛出鍋的,保準是又棉又甜。”
大娘從小板凳上坐起來,伸手接過人遞過來的錢,又給人找了零,忍不住的打量起眼前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