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曄自始至終都面無表情。
直到天亮,柴再用、呂師周血淋淋的進來,拱手一拜,“末將幸不辱命,已平定叛亂!”
“二位將軍辛苦。”李曄伸了一個懶腰,走出堂外。
清新的晨風中帶著濃烈的血腥氣。
這場兵變沒有任何成功的可能,並非所有人都願意叛亂。
八萬降軍,直接被斬殺者一萬七千餘人,其中一萬兩千人是濮州降軍。
其他五千人是不明就裡,被亂軍帶了節奏。
除了這一萬七千人,還有三千多叛亂者被活捉。
他們才是罪魁禍首,挑弄是非。
絕大部分是李嗣源手下驍將、銳卒。
此時此地,還在高呼李嗣源的名字求饒。
“令公救救我等!”
李嗣源的臉色已經不是慘白,而是鐵青。
他們這麼一喊,讓李嗣源也脫不了干係。
周圍人看他的目光也飽含深意起來。
濮州城外的大營,殷紅一片,屍體還在清理當中,整場叛亂,由於李曄提前佈置,分割降軍,唐軍只傷了千餘人,沒有一人陣亡。
李曄召集全軍。
唐軍精神抖擻,降軍噤若寒蟬。
李曄立於高臺之上,大聲道:“牙兵之亂,始於河北,朕統三十萬大軍,非止收復故土,亦為削平一百四十年之痼疾,天下牙兵,亂一人殺一人,亂萬人殺萬人,亂百萬人殺百萬人,朕絕不輕饒,絕不姑息,皇天后土、諸軍共鑑!”
李曄拔出橫刀,走到一名顫抖的變兵背後。
兩名親衛已經按住他的肩膀與頭顱,露出脖頸。
李曄不想殺人,也給過他們機會,只可惜好言相勸永遠沒有刀子管用。
朱溫在的時候,魏博為什麼不敢叛亂?
因為朱溫殺的魏州牙兵屍橫遍野,老弱婦孺,全不放過。
李曄不願走到這一步。
但為了給河北蠢蠢欲動的牙兵們一個深刻記憶,必須立威!
然後才能施以仁政。
先給甜棗後給大棒,與先給大棒後給甜棗差別很大。
不然這幫殺才總覺得自己可以趁勢而起。
“唰”的一聲,橫刀落下。
皇帝御用之刀,自然極為鋒利,感覺沒有任何阻礙,刀光一閃,人頭就落地了,過了兩三個呼吸,鮮血才噴湧而出。
由於角度沒把握好,李曄已經很久沒有砍人了,鮮血飈的他滿臉。
李曄一陣尷尬。
不過這血腥的場面刺激到了臺下的唐軍。
“陛下威武、大唐威武!”
唐軍吼聲直上雲霄。
李嗣源、郭從謙等一干降將面白如紙。
在他們與降軍眼中,皇帝如同嗜血的魔神一般猙獰。
“斬!”李曄揮手。
三千多顆人頭落地,將現場的氣氛推到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