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成汭手下並不得志,不過是個都頭,成汭以其岳父為水軍指揮使,荊南水軍中很多像他一樣勇武的漢子靠邊站。
聰明人總是很會把握機會,而一個荊南如何比得過大唐正朔?
歐陽思果斷手刃成汭岳父,領水軍投誠,他的名字很快就出現在皇帝的案牘上。
“韓彥釗,你在船上協助歐陽將軍!”關中士卒也並非全都不會水性,靠著渭水討生活的人不在少數。
“末將遵令!”
兩個年紀超出周雲翼一大截的人俯首聽命。
此時的荊南水軍已經不是歐陽思當時投誠的水軍。
半年來,周雲翼大力整肅,裁汰老弱**,提拔忠勇將校,籠絡底層士卒,忠義堂日夜宣導。
水軍從上到下已經完成了蛻變,以及對大唐的認同。
即便是歐陽思在沒有周雲翼的軍令下,無法調動百人以上計程車卒。
佈置好一切,周雲翼重新回到陸地上,岸邊五千輕騎正整裝待發。
湛藍的天空下,淡青的湖水邊,銀光閃閃的騎兵整齊列陣,長矛上的旌旗迎風飄揚,一個個唐字彷彿活物一樣抖動。
偶爾有一兩聲戰馬亢奮的嘶鳴。
五千道目光彙集到周雲翼身上,令周雲翼熱血瞬間就沸騰上來。
雖然只有五千騎兵,但散發出來的氣勢,令船上的荊南水軍以及水寨裡的民夫感到驚恐和羨慕。
“奉陛下詔令,拿下鄂嶽!”
“拿下鄂嶽!”騎兵整齊的吼了出來。
戰船上的水軍也受到感染,“拿下鄂嶽!”
長風從青天劈斬而下,洞庭湖水更加洶湧起來。
西岸的水軍傾巢而出,百舸爭流,戰鼓隆隆。
東岸的嶽州水軍得到訊息,盡起寨中水軍前來迎戰。
南面的潭州水軍也自然而然的在戰場外圍遊弋。
自從投降之後,杜洪心中始終抱著一絲僥倖,認為朱溫會顧念幾分舊情,不會把事情做得太絕,畢竟這麼多年,他就像朱溫的忠犬一樣。
沒想到投降和忠犬都沒用,朱溫還是把他趕出鄂州城,遷往嶽州。
嶽州是什麼地方,杜洪很清楚,四戰之地,處於鍾傳、馬殷、荊南的包圍當中。
不過當狗當習慣了,即便主人打他罵他,他還是會對主人搖尾巴。
杜洪寄希望於擊破荊南軍,重新得到朱溫的眷顧。
為此他回絕唐廷的招撫,一心當朱溫的看門犬,斬了土團軍中十幾名搖擺的將校,血淋淋的人頭,讓軍中無人敢違抗他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