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
連陸小鳳、呂雲澄也不知道。
就在這個晚上,這個道觀里居然又有兩個人來了。
兩人的身材都非常的高,穿著同樣的黑色斗篷,戴著同樣的黑色氈帽,帽沿極寬,戴得很低,掩住了面目。
從傾斜的石徑走到這裡,踐踏著落花化成的春泥,其中一個人已經非常疲憊,另外一個人常常要停下來扶著她。
兩人的下頷都很尖,線條卻很柔和,嘴的輪廓豐滿柔美。
只有女人才會有這樣的嘴。
有這樣一張嘴的女人,無疑是個非常有吸引力的女人。
兩個美麗的女人,在夜雨中來訪巴山,訪一個已如石像般入定的和尚。
她們是不是瘋了?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當然沒有。
她們就是為了老實和尚來的。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繡花鞋,隱形人殺手。”
老實和尚一言不發。
“我來並不是想要殺你,而是想給你講一個故事。”
老實和尚仍舊一言不發。
“從前有個和尚,別人都說他老實得要命,從來都不沾葷腥,更不近女色,碰到女人,他連看都不敢看一眼。
他的確不敢看一眼,因為他一看起來,最少也要看個七八百眼。
有一次他居然跟一個叫‘小豆子’的女孩談起情說起愛來了。
這個女孩身世很可憐,是在樂戶里長大的,身子又弱,又有病,所以我們這位很老實的和尚就很同情她,可憐她。
可憐不要緊,要緊的是,由憐生愛,一愛就愛得沒完沒了。
惟一遺憾的是,他是個和尚,而且是個出名的老實和尚。
他不能弄幾千兩銀子來替一個樂戶女贖身,更不能明日張膽的把她從勾欄院裡搶出來。
所以這位多情的和尚只好含恨離去,躲到一個他認為別人絕對找不到的地方,思情悔過。
老實和尚,你說這個故事好不好聽?”
“不……不好聽。”
“我也覺得不好聽,這麼悲傷的故事,我也不喜歡聽,只不過這個故事卻是真的,真有其人,真有其事。
你知不知道這個故事裡說的和尚是誰?”
“知……知道,是……是我。”
老實和尚從來都不會說謊,哪怕已經窘迫到了極點,也不會說一句謊話。
“那你再看看,我身邊這個女人是誰?”
繡花鞋伸手一拽,把旁邊女人的黑斗篷拽了下來,正是小豆子。
小豆子面上滿滿都是恐懼,雖然沒有說一句話,但眼神表情,無一不表明,是在向老實和尚求救。
繡花鞋得意的說道:“我已經給她服下了劇毒,如果你不想眼睜睜看著她慘死,最好聽我的命令。”
老實和尚道:“只來了你一個麼?”
“只我一個還不夠麼?”
“不夠。”
“那你還想要什麼?”
“我還想再來七八個隱形人的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