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月雲歌與月賢一同朝皇帝行禮。
父女二人一起隨著曹公公踏出屋子。
剛踏出木屋,便見候在外面等待的竹桃憐兒快步朝月雲歌走了過來。
月雲歌正欲抬起頭來,目光卻突然掃見木屋轉角處一閃而過的淡黃裙襬。
那宮裝以及上面的花紋讓她不由得心頭一沉,腳下步子稍稍放緩了些。
竹桃眼明手快,見月雲歌眼底泛出一抹一閃即逝的寒光,隨即走上前扶住後者的手臂,擔憂地問道:“王妃可是身子不適?”
“或許是方才站累了,暫且歇一歇吧!”
月雲歌順著竹桃的話停下腳步。
送她們出來的曹公公見狀,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催促月雲歌離開,只得耐著性子候在一旁,等候她們歇夠了再起步。
一陣微風拂過,月雲歌抬手輕撂耳畔青絲勾於耳後,淡淡對曹公公開口:“皇上身邊離不開人,公公儘速回去伺候吧,我認得回去的路。”
曹公公已是人精,豈會看不明眼下的行事,便點了點頭,向月雲歌月賢行了禮,這才返身回到皇帝的身邊。
月雲歌見月賢也跟著自己停下腳步,便知月賢定是有話想對自己說。
“王妃,您的耳墜怎掉了一隻?”竹桃突然開口,小手指著月雲歌禿了的耳垂低聲提醒道。
順著竹桃的眼神,月雲歌抬手輕撫耳垂。
臥槽?
走著走著,沒了?
想到這裡,她連忙回身往方才踏過的路看去。
路面乾淨平整,並未多出其他的飾物。
“方才我看到一名穿著淡黃宮裝的宮女在附近,你留下替我找找。”
說罷,她看向已經走前幾步的衛國公,快步走過去。
“碩南王妃好本事,連皇上也奈何不了碩南王妃。”
走出了皇帝的監視範圍,月賢言語嘲諷,聲音中少了以往的溫和,多了一抹凌厲的責備。
月雲歌走在月賢身側,眼角餘光瞟到月賢略沉的臉色,淺笑嫣然:“父親,今日之事,分明是皇上為難我?
“不過方才還要多謝父親為女兒解圍,否則女兒還真不知該如何收場呢!”
她怎麼都沒有想到,衛國公竟是這般巧舌如簧。
月賢心頭惱怒:“你如今能夠坐穩碩南王妃的位置,又豈會不知如何收場?
“為父卻是真真正正被你嚇了一跳!
“皇上本就不喜月家,你卻執意趟進這渾水中,竟還將碩南王府和沈家拉了進來。
“你難道是仗著如今碩南王對你寵愛,且手握兵權便肆無忌憚嗎?”
聽出月賢低聲責備,言語中帶著氣急敗壞的怒意,月雲歌低低一笑,繼而抬起頭看眼前的道路,嗓音清冷。
“皇上如今將我傳喚過去,便已是將碩南王府、月家、沈家看作一黨,我再如何撇清也是無用。
“倒是父親好計謀,竟讓皇上在此時用了王寧,難道父親忘記王寧父親往日陷害衛國公府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