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舒紜——”
響亮的女聲從窗邊傳來。
眾人一齊看向聲源處。
是徐老師,她身邊還站著沈聞。
徐老師衝溫舒紜招招手:“溫舒紜你過來。”
她是想過去和徐老師敘舊的,只是徐老師身邊那人,著實讓溫舒紜難以邁開步子。
沈聞站在窗邊,右手插在兜內,襯衫袖子隨意捲了兩道挽在胳膊上,多添了幾分慵懶隨性。一張臉照舊是清雋的,五官讓人無可挑剔,右眼角下的淚痣是淡淡的褐色,給這張已經足夠讓人過目不忘的臉又添了個記憶點。
很巧,溫舒紜和沈聞的右眼角下,都有一顆小小的淚痣,當初上學時,錢睿思還打趣他們這是情侶款淚痣。
不遠處,沈聞表情是淡漠的,讓人猜不透他的情緒和心思。視線淡淡落在溫舒紜身上,沒有什麼溫度,也沒有什麼顏色。
“去啊。”陽榕子從後推了她一把。
溫舒紜就著這股力向前走去,吞了口口水,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成拳,強行忽視掉落在自己身上的那道冰冷但又熾熱的目光。
沈聞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側頭跟徐老師說道:“老師,那我先過去了。”
“別走。”徐老師拉住他。
沈聞只得在原地站定。
溫舒紜走到徐老師身邊,笑了笑:“老師。”
“哼,還知道叫我老師啊,我還以為你都忘了我呢。”
“哪能啊。”溫舒紜放軟聲音,“我怎麼可能忘了您呢。”
徐老師白她一眼:“你個小沒良心的,當年白對你那麼好了,這麼多年一次也沒來看過我。是不是喝了幾年洋墨水就把我們都忘了?再看人家沈聞,每年至少來看我兩次。”
溫舒紜抬頭看向沈聞,在觸碰到他的視線後又立刻縮了回來。
沈聞看著她小鹿斑比一樣水靈靈的眼睛,心中似有電流流經,一瞬間他彷彿又看到了四年前的阿紜。看到了那個青澀、懵懂、嬌矜的她。
徐老師接著說道:“還有啊,不來看我就算了,這麼多年你連同學聚會都不參加算怎麼回事?我聽說人家沈聞可是一次不落地參加啊。”
聽徐老師提到自己,沈聞回過神,眸間有些黯淡。
只有他自己知道,這麼多年他不曾錯過一次同學聚會,都只是為了遇見溫舒紜。這或許是他們能夠見面的唯一途徑了。也正是這樣一點小小的希冀與期待,支撐著他這個不喜熱鬧的人,度過每一次聚會。
當然,之前的聚會都是伴隨失望度過的。忍受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終於換來了面前的人兒。
溫舒紜有些尷尬,但也確實是自己沒有做好,只好哄著徐老師:“老師,以後我會經常去看您的。”似乎是怕力度不夠,她又加上一句“我保證”。
徐老師擺了擺手:“算了吧,我這老太婆也沒什麼可看的。”
她又扭頭看向沈聞,有些不滿地說道:“你沒看見溫舒紜來了?怎麼不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