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林,去收拾東西,等我這裡結束登岸,我們就出發去晏珄府裡。”
唐鯉沒有理會杏林的話,而是直接吩咐杏林去收拾行李,杏林聞言一愣,不解的看了一眼唐鯉,不明白唐鯉這是什麼意思。
其實這段時間杏林不能理解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不是他不想問,只是他相信自家小姐的判斷,他覺得自己再多說無益,反倒是會打擾到小姐,所以,在猶豫了片刻之後,他便轉身離開了,去收拾東西準備登岸。
看著杏林遠去的背影,唐鯉嘆了口氣,隨即收回視線,看向了躺在床上的沈彥知,眼眸深處露出濃濃的愧疚之意,她喃喃自語的開口說道:“彥知,對不起,你再等等,很快了,等我見到他,我就立刻回來救你,你一定會醒過來的。”
唐鯉的這一番話,並未傳到船外去,躺在床上的沈彥知亦不會知曉。
但是在船艙裡面,唐鯉剛剛說完那句話之後,就突然感覺到腹部一股劇烈的抽痛襲捲而來,痛的唐鯉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收回了放在沈彥知胸膛上的那雙纖細柔弱的玉手,捂著肚子痛苦的跌坐在床沿上,緩了許久後,這股疼痛才減輕了幾分。
唐鯉長舒一口氣,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臉上露出劫後餘生的表情,但是緊接著眉宇間又湧現一抹疑惑,因為她不知道這股疼痛究竟從何而來,但是她敢肯定的是,這絕對不是普通的疼痛。
因為這股疼痛的源頭來源自自己的體內,只是現在她不知道原因所在,這不禁讓她覺得或許是自己的修為不夠高,所以才會在內力消耗後出現這種疼痛感。
唐鯉心裡暗自猜測了兩句,然後也就沒有再多想什麼,而是繼續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沈彥知的身上。
晌午時分,唐鯉等人終於順利的抵達了雲浮港口,一行人剛剛上岸便兵分兩路,馬不停蹄的朝著各自的目的地趕去。
這一次唐鯉的目標很簡單,那就是儘快趕到宮裡面見徐冉,不過,唐鯉並沒有和陳壯士分開,而是跟他一起乘坐馬車前往廣雲國皇城。而杏林和沈年則帶著沈彥知前往晏珄府裡,等待著唐鯉的訊息。
直到烈日漸斜,夕陽染紅了半片天際,唐鯉這才和陳壯士來到了皇宮大門口。當唐鯉看到那座巍峨雄偉的城門,以及門口那幾位身穿盔甲的侍衛之後,她的腳步不由自主的頓在了原地,心臟砰砰跳動起來,連帶著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這一去不知道還會不會再回來了呢?
唐鯉心裡不確定的想著,不過她還是鼓足勇氣踏步朝著皇宮大門口走了過去,不過還沒等她靠近皇宮大門,就被一名守門的侍衛給攔了下來。
“站住!閒雜人等不得擅自進入皇宮。”那名侍衛一臉冷漠的盯著唐鯉,沉聲開口說道。
“小兄弟,麻煩您通報一下,就說唐鯉求見陛下。” 雖然被阻攔了下來,不過唐鯉卻依舊是保持著禮節,衝那名守門侍衛抱拳施禮之後,恭敬的開口請求道。
聞言,那名侍衛微皺眉頭打量了唐鯉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你叫唐鯉?你就是唐家的那個衛尉大人?”那名守門侍衛看了唐鯉好一會兒之後,突然開口詢問道。
“小兄弟好見識,正是在下,不過在下已經辭官許久了,如今已經是普通百姓之一,早已不是什麼衛尉大人了,小兄弟不必客氣,叫我唐鯉即可。”唐鯉一怔,連忙拱手謙虛的開口說道,心裡也有些驚訝,沒想到這位侍衛居然認識她,畢竟她已經辭官七年之久了,很少有人會記得她。
聽到唐鯉承認自己就是唐家的衛尉大人,這名侍衛眼睛微微眯成一條縫隙,臉上的表情也柔和了許多。
“大人不用多禮,我原先只是聽說我朝有位女子曾經高居衛尉一職,心裡十分佩服卻不得見,沒想到今日竟然有幸見到了大人的真容,小的真是三生有幸啊!”
聽到那名侍衛的稱讚,唐鯉心裡忍不住暗暗的鬆了口氣,隨即也客套了幾句,說道:“小兄弟不必客氣,若是有緣改日還望賞光一聚,只不過在下今日有急事要面見陛下,還請快快通報一聲吧。”
“哦哦哦,你看我,你先稍等片刻,我這就進去通稟。不過,您應該也知道,現在這個時辰啊,陛下可能正在用晚膳,您可能要多等一會了。”
“無妨,多謝了。”
那名侍衛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衝著唐鯉歉意的笑了笑,說完這番話之後,便急匆匆的走進了皇宮大門。
見那名侍衛走進皇宮大門後,唐鯉就和陳壯士在原地稍作休息了片刻,不多時,一陣腳步聲響起,一名身穿深色蟒袍、大腹便便、面色肥碩的中年男人,便從皇宮裡面大步走了出來,當他的視線落在唐鯉身上的時候,眼底閃爍著精光,嘴角也勾勒出一絲不屑的笑意。
這名男人就是徐冉身邊的大太監、大總管,同時也是徐冉身旁的心腹之人,徐冉對他非常信任,而他也對徐冉忠心耿耿。
不過,他一向不喜歡唐鯉,因為在唐鯉年少時就經常和徐冉一起捉弄他,那個時候的他還沒有這麼老,礙於徐冉的身份,被欺負了之後也不敢吭氣,但是現在唐鯉身份不同了,也沒有徐冉給她撐腰了,他自然是要找回場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