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沉,虎子大概掌握了其中要領,起身恭恭敬敬的抱拳告退。小鬼自然是要跟他一起離開,兩人並肩走在路上。
有句話在虎子嘴邊盤旋已久,腦海中思想鬥爭做了很長時間,終於沒忍住開口問:“鬼哥,您不喜歡暮姑娘吧?”
小鬼砸舌:“你說什麼?”
“我說,您不喜歡暮姑娘吧?”
“pia”
一個暴扣正中虎子額前,小鬼氣的咬牙切齒:“你真是閉著眼睛放屁—瞎嗤!那是老大的女人,我敢喜歡?我不要命了?”
虎子吃痛的摸摸頭,撅著嘴巴沒好氣:“那你為何在前幾天夜裡私下與暮姑娘見面?”
前幾天,還私下?那不是因為老大喝醉了,他讓暮姑娘進去服侍麼!怎得還能引人誤會了。
小鬼將事情完完本本的解釋了一遍,並且對虎子說道:“老大因為這事兒還特地獎勵我二十兩銀子呢!”
虎子不可置信的伸出兩手指頭,二,二十兩,這麼多的嗎?
小鬼雙手得意洋洋的插在腰間,開玩笑的說:“這暮姑娘可真是個搖錢樹。”
“我不准你這麼說!”
虎子的臉色突然暗下來,語氣無比嚴肅,一字一句道:“我覺得,她是個好人!”她會耐心的跟自己講解縫補技巧,還說有什麼不懂的就再去問她,就跟大姐姐似的。
小鬼意識到自己的失言,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兩人在回去的路上正好碰見了朝揚,小鬼憑藉自己的死皮賴臉和三寸不爛之舌,愣是討到了幾兩壓歲銀子。
原本是該昨晚就該要的,可後來突然闖進來的刺客打攪了他的好事。
想起那一茬事兒,小鬼把錢塞進自個兒的腰間,然後問道:“老大,昨夜的刺客可招了?”
朝揚道:“正準備去看看。”
已經過了一夜,想必那個刺客也熬不住了。
柴房,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湧入鼻腔,地上的血跡蜿蜒流淌到門口,一腳踩上很滑,噁心的很。
房間正中央,一個黑黃臉的大漢被五花大綁的困在椅子上,臉色的血跡已經乾涸,黑黢黢的,他的衣服也被鞭子抽的破爛不堪,一條條碎布耷拉在身上。
站在旁邊的土匪弟兄手持長鞭,濃眉直直的往上豎立起來,啐了口說道:“我擦個勒,狗東西,嘴巴硬的跟茅廁裡的石頭一樣!”
昨夜什麼都手段都用上了,可是什麼一點兒有用的訊息都套不出來。椅子上的男人傲的很,微微揚起下巴,咬著牙恨恨道:“有本事你就把我殺了。”
朝揚進屋之後什麼都沒說,隨手搬了個坐在刺客對面,漆黑深邃的眸子毫不客氣的打量對面的人。
“朝賊,有本事你就殺了我。”黃黑臉大漢在經過一夜的折磨之後,氣力有點不足了,說完一句話之後開始喘著粗氣。
朝揚意味不明的笑了聲,翹起二郎腿,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點在椅子把手上,語氣不在乎:“老子本就是土匪,沒什麼大本事,現在也不想殺你。”
“朝賊!你真不要臉。”
朝揚鄙夷的“切”了聲,“怎麼說你也是個漢子,怎麼跟個老婆娘似的罵人?”
大漢被噎住,一口氣堵在胸口上悶的慌,想要罵點很髒很髒的話,但是又怕對面人嘲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