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虎寨校尉方平回報,此次出擊無人員傷亡,殲敵數十契丹人,繳獲戰馬六十餘匹,我軍大獲全勝。”
看得出來,馬上的方平興奮異常,近幾年從沒有過這樣的戰績,更是好久沒有接到過正式的軍令,直到今天才又覺得自己還是一名軍人。
聽到這樣的戰果,塔虎寨再次沸騰起來,楊禮嘴唇顫抖著,整個人看上去激動無比,用力拍著李悅的肩膀,嘴裡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對於眾人的興奮,李悅很難理解,不過是抓到一些馬而已,至於這麼激動嘛。
像是看出了李悅的不解,楊禮耐心地解釋道。
“你小子知道什麼,一匹契丹人的戰馬,在唐國能賣到30貫。一個壯勞力、一個月最多也只能掙一貫,你說值不值得高興吧?”
李悅聽了頓時瞪大了眼睛,如果按照自己前世的收入來算,一匹馬簡直就是一輛代步車的價值了,一個人需要不吃不喝三年,才能買得起一匹馬呢。
整個塔虎寨都充滿了興奮,老兵們看著戰馬,一個個露出激動的神色,不由自主的摸摸這匹、拍拍那匹,就像是馬上入洞房的新郎官一樣。
……
天剛剛擦亮,李悅便被叫了起來,揉了揉滿是血絲的眼睛,看到對面兩張憤怒的臉。
“小子,快點起來,有事和你商量一下。”
不知不覺間,李悅成了不可或缺的一員,楊禮和方平連拉帶扯的,把他從床上薅了起來。
“咋的了,契丹人又來了?”
李悅聽了聽外面,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心裡疑惑的同時,快速地穿好衣服。
跟隨著二人,來到軍營中的議事廳,裡面只有兩個同樣憤怒的兵士,看他們風塵僕僕的樣子,似乎是趕了很長的路。
方平看著二人,吩咐了一聲:“把你們看到的,再和李公子詳細說一遍。”
李悅感受緊張的氣氛,渾身上下的睡意都消失不見了。
聽著對方詳細敘述,李悅氣憤難當,同時疑惑重重。
“你們說那幾個太監,因為一點點小事就動手殺人?”
“公子,一點不錯,那些畜生像是瘋了一樣。小的在縣衙附近盯梢,不時能聽到裡面傳出尖利的罵聲。”
幾個人清楚,太監的嗓音實在特殊,和常人相比很容易分辨出來。
“這兩天他們連縣衙大門都沒出過,每天的酒菜都是酒樓送過去的。”
“昨天晚上的時候,連廚子和雜役都被叫到了縣衙,沒一會就聽見裡面有人叫喊著殺人了,最後只聽到縣丞和主簿大人呵斥,說他們這樣濫殺無辜,一定會上報朝廷的。”
李悅實在是不能理解,這幾天太監簡直沒有人性,難道說只是因為飯菜難吃,就要了別人的性命?
“這還不算,有貨郎從縣衙門口路過叫賣,可能是喊的聲音大了一些,貨郎被其中一個太監直接殺死了。”
嘭的一聲巨響,眾人紛紛嚇了一跳。
方平恨恨地砸在桌子上,低聲吼道:“這些畜生,簡直就是不給老百姓活路,老子已經從唐國躲到這了,還能遇見這些糟心事。”
從內心出發,李悅覺得這幾個太監不配活在世上,加上因為佔據的身體,殺害雙親的仇恨更是深深影響著他。
“大爺、方大哥,以我的看法,不如咱們親自去觀察觀察,同時也可以和縣丞、主簿兩位打聽一下,或許會有什麼發現。”
兩人連忙阻止道:“不行。按照律法來講,你現在屬於朝廷的通緝要犯,現在回到扶余縣,豈不是等於自投羅網嘛。”
李悅也不作答,只是耐心地向兵士詢問道:“縣裡有通緝我們三人的通緝令嗎?”
兵士愣了,楊禮白了李悅一眼解釋道:“他說的是海捕文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