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顧顏冰暴怒加貝,兩眼充血深吸一口氣衝著金鐸爆吼。
“那楹聯連起來就是。惟將俠氣流……天地!”
“別有狂名自……古今!!!”
“你聽見沒有,你臭男人,臭勞改犯,現在聽見了沒。”
“作者是譚詞同!”
“譚詞同,譚詞同!!!”
“我解出來了。”
吼到此處,顧顏冰氣力不減,一股從未有過的激盪和亢奮充斥全身,如同打滿雞血的飛天孤風,雙手逮著安全繩徑自神奇般的往上攀爬了足足一尺。
這一幕出來,巨石兩邊無數人腦子全炸了。
顧顏冰那樣子好凶好烈,就像是要把金鐸生吞活剮了一般。
“然後呢!”
金鐸腦袋高昂到極致,一串串鮮血從腦後牽線般淌落,染紅白衣,浸入後背,一路向下,流進褲腿……
此時的金鐸雙手發出無節奏的抖動,臉上那道裂紋時隱時現,咬緊的牙關嘴角不停抽搐。
眼前的群山蒼空,徑自出現一幕幕重影!
雙腳腳肚不停打顫,肌肉一陣陣抽動,汗水如瀑布般狂流狂灑,身體上下各條血管各條經脈根根暴凸,似乎下一秒就要爆炸!
站在懸崖邊的李汪楠蒼暮的眼睛爆出精光,鋼拳緊握,鐵骨錚錚的臉上露出難以言述的糾葛。
此時的金鐸,已是強弩之末!
李汪楠嘴皮輕動,喉結更是不停蠕動,卻是怎麼也無法開口叫金鐸放棄!
即便已是強弩之末,金鐸依舊保持著固有的姿勢,猶若鋼鑄雕像巍然不動,鼓脹的脖子發出比夜梟更難聽十倍的聲音。
“說!大!聲!點!”
“你他媽挺不住就自己割繩子!死了乾淨!”
顧顏冰啊的聲尖叫,雙手奮力也往上爬了十公分:“譚詞同在星城辦時務學堂!”
“他一個學生,叫楊昌濟先烈。”
“他還有一個學生,是蔡松坡!”
“那就是軍神蔡鍔!!!”
“我還把楹聯都修復好了。就在我包裡!”
“臭勞改犯,你現在聽見沒有!你別我裝聾子。你就是……”
金鐸挺直身子面向青天蒼山,嘴角微翹大聲說道:“我就是什麼。”
“你就是瘋子!我答對了。我答對了!”
“你就是神經病!”
“你故意的!你故意的!”
金鐸默默深吸一口氣,嘶聲怪吼:“大聲點。老子聽不見。老母雞的打鳴聲都比你響亮一百倍。”
“老子不信你把楹聯修復好了。有本事拿上來給我看。”
“拿上來!”
“啊!!!”
“啊什麼啊。嘴巴張開咬繩子!”
吵到最後罵道最後,顧顏冰根本吵不過金鐸也罵不過金鐸,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三佛再涅槃的她羞憤難當又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