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一下,秦京茹摘下頭上白色的廚師帽,轉身走回了售賣點。
收拾了自己的個人物品,她剛走出後門,就被兩名警察發出“配合調查”的宣告後帶走了。
看著堂妹也鑽進了小車裡,仍在呆站的秦淮茹也是苦笑:京茹終於坐上小車了。
想著自己也可能會有這樣的待遇,她想著要回家安排一下, 就想著回車間收拾東西。
轉過身,她見到鄭曉寶還漠然地站在一邊。
實在忍不住,她抹著眼淚快步走過去:“曉寶,這是你做的?”
搖搖頭,鄭曉寶說:“我們都是碰巧遇到的。”
肯定不相信,也聽不懂他說的話,秦淮茹再次發問:“曉寶,大茂說過, 你說什麼他以後會感激的話。但是現在這樣,還有什麼感激?”
“如果信我,就會有的。”鄭曉寶默默地說。
抹了幾次眼淚,秦淮茹也不知道是風沙迷了眼,還是實在惦記丈夫,反正是擦不幹。
“這就是你想看到的?”她帶著委屈和怨恨說。
“許大茂是咎由自取。”搖搖頭,鄭曉寶笑了,“被許大茂害得家破人亡,害得人各一方的,你願意看到,願意聽他們說說,聽聽他們是怎麼評價許大茂的嗎?”
一時語塞,秦淮茹只覺得頭腦紊亂。
鄭曉寶站在原地,默默地注視著她在風沙中走遠。
天氣逐漸轉暖,風沙也不再猛烈。
京城春秋這兩個季節的時間很短,人們似乎才脫了棉襖、毛衣沒多久,就穿上了半袖襯衫。
鄭曉寶再來到區圖書館的時候, 仰頭看向屋頂。陽光一閃一閃地, 從琉璃瓦反射出來。
“曉寶哥。”冉秋水穿著一襲淺藍色的半袖連衣裙,從閱覽室裡走了出來。
兩人相對而站,鄭曉寶不禁笑著說:“這幾年,你又長高了幾公分。”
冉秋水聽了,大笑起來:“你不過也才十八歲而已。你這麼說話,好像你有多老似的。”
鄭曉寶撓了撓後腦勺:“嗯,是啊,我還沒老,你卻已經長大了。”
“嘻嘻,”冉秋水看著他,“我上班掙錢了,請你喝汽水,怎麼樣?”
“好啊,我正渴著呢。”鄭曉寶說完,看著她走回去請假。
兩人走出圖書館,到了外面的街道中。
兩側的槐樹已經枝葉茂密,幾乎遮住了整個街面。
踩著地上斑駁的樹影,冉秋水看看他,再看向前方說著:“我姐也快有小孩兒了。我姐夫說,可能還要去南方考察。”
“嗯,”鄭曉寶隨口說,“南方現在也熱。”
“是啊。”冉秋水接過話來,“我媽不放心,說想跟著去呢。”
笑了笑,鄭曉寶說:“這就是‘兒行千里母擔憂’。”
“其實沒這個必要。”冉秋水接著說,“那邊條件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