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曉寶答應著,目送他走去中院。
收拾好後,宋曉寶把釣魚的器具,以及大小網兜準備了幾個。
“曉寶,早起釣魚啊?”聾老太太問。
“嗯,老太太,釣魚。”宋曉寶回應著,“要是釣到了,除了賣的,我帶回一條咱倆吃。”
“這次換個花樣做。”聾老太太聽得似乎很清楚。
早上,天還沒亮,宋曉寶戴好了棉帽子,把手電筒塞進了棉大衣的口袋裡。
把魚竿等漁具夾好在腳踏車上,他推著腳踏車走出院子。
閻富貴正好也推著腳踏車往外走,見到他後打個招呼:“曉寶,釣魚去啊?”
“嗯,您也是吧?”宋曉寶回問著。
閻富貴喜好釣魚,是這個小文人自詡恬淡高雅的生活情操的表現。
除此之外,吝嗇得過份的他,也藉此釣幾條魚賣給單位食堂。換回一些家用或者能夠攢下來的錢,是他更大的追求。
都說宋曉寶釣魚好、釣得多,但閻富貴和他一起去了幾次,也就不再想和他一起:釣魚經驗太差,又總是耐不住性子。這樣看來,他偶爾釣上來幾條,那也是撞大運的。
“您去哪兒釣魚?”先後從大院裡走出來,宋曉寶問。
不想和他同行的閻富貴,警惕地反問:“你準備去哪兒啊?”
“我就去不遠的壩河。”宋曉寶回答。
二大爺劉海中早起買了油餅回來,遇到兩人後,饒有興趣地旁聽著。
“那邊水淺,我去頤和園的後湖。”閻富貴說著,跨上了腳踏車,“那裡太遠,你別跟著去了。”
“好。”宋曉寶說完,看著閻富貴的身影,在還沒熄滅的路燈光亮中,向西北面遠去。
“這人就是太自私。”二大爺撇著嘴說。
“三大爺也是想鍛鍊鍛鍊身體。”宋曉寶隨意說著。
“你可不知道,這個‘老西兒’太摳!”二大爺不屑地說,“他家吃花生,都是數著粒兒吃的!為人摳,做事也就是小肚雞腸,跟他人長得一樣,小裡小氣的。”
“嗯嗯,您這身板兒夠厚實。”宋曉寶不想摻乎進去這些瑣碎的事。
另外他也知道,這個院子裡的人們,故事還多著呢,不在一時半會兒聽著有趣。
二大爺劉海中得到讚美,更是挺了挺身板。
宋曉寶笑了笑,騎上腳踏車向東北面而行。
東直門舊城牆外面的壩河,古時候是從大運河分流至京城的,一道供運糧船來往航行的河流。
因為河道中有幾座水壩,因此稱為壩河。
運糧肯定是古時候的事了,現在這條河道早已經荒廢。
十幾二十分鐘的騎行後,宋曉寶站在了壩河邊。
河面上還沒完全封凍,殘月的影子,在水面上晃動著。
到這個荒僻的水域來,宋曉寶是有意的。正因為附近沒有釣魚的人,甚至連走動的人都很少,他才選擇到這裡“釣魚”。
不僅如此,他更還挑選一個蘆葦叢生的水域,潛身走了進去。